這一日,萬魔絕壁上,繁花盛開。
在這人跡罕至的絕境之地,一人一鵝以鮮花鋪路,悠然而下。
大白鵝回首鳴叫,似有不舍。
少女輕笑拍撫它道:“好了,不是都給你留了種子么?怎么還這么舍不得?難不成你想在這里長住下?”
大白鵝“昂昂”叫著,表示:留了種子,種子種出來且還要時間呢。晚晚,種子種出來以前,我們就要看不到這樣好看的花海了。
宋辭晚笑:“世間好看的風景千千萬,又何必非要拘泥于某一處?你此刻拘泥不舍,焉知不是在錯過更多更好的風景?”
大白鵝又“亢亢”叫,它的思維很容易就被宋辭晚帶著跑,當下十分實誠地反問:咦,果真是如此嗎?
不等宋辭晚回答,大白鵝又鳴叫著說:好像真是如此呀……昂昂,晚晚,你快看,出了萬魔絕壁,我們回頭再看,這山壁好生險峻!
險峻的萬魔絕壁,蜿蜒千里,豎立于青天之下,不必細看,只消遠遠瞧上一眼,那驚險雄壯之感便已是足夠令萬千有情生靈心神震動,當下生出極致凜冽之感。
大白鵝見此情景,真真只恨自己讀書太少,竟無法面此絕壁,吟出幾個絕妙佳句,以表達此刻內心之澎湃。
它唯有:“昂昂昂!亢亢亢!吭吭吭……”
鵝鳴鵝叫,鵝聲高歌,響遏行云。
清亮的鵝叫聲,驚起絕壁腳下、稀疏草叢里的一窩蚱蜢。
撲扇撲扇,小蟲飛遠。
大白鵝又“嘎嘎嘎”地笑了起來,不知怎么,就是格外開心,格外快樂。
宋辭晚受到它的情緒感染,當即便也愉快地笑了起來。
陽光漸漸西行,一人一鵝的影子開始在夕陽下拖曳出長長的溫柔。
宋辭晚放開身心,什么也沒想,也并不以任何法術道意來趕路,只是閑庭信步,走到哪里算哪里。
天下之大,我自逍遙。
入夜時,忽忽然心有所動。
宋辭晚便在一處蘆葦蕩邊放出了晗光琉璃居,晗光琉璃居化作塵埃,落于草根旁的一塊土石上。
一人一鵝回了家,宋辭晚直接去了修煉室,取出造化玉碟進行煉化。
這一煉化,便是數日時間。
宋辭晚也沒有動用修煉空間的時間加速,只是自然而然地進行著這次煉化。
數日之后,造化玉碟煉化成功——
說起來,煉化一件寶物用去數日時間,這個時間好像是很長。
但實際上,這也就是宋辭晚……倘或是換做旁人,或是旁的合道境,別說是數日了,就是給個數百日、數百年、甚至哪怕是數百萬年時間,都未必能夠煉化得了造化玉碟這樣等級的寶物!
數日煉化,這實際上跟眨眼成功也沒什么區別了。
煉化成功后,宋辭晚施展造化玉碟,又借用此寶開始進一步蘊養滄海洞天。
這就是個水磨工夫了,絕不是數日可成……也或許需要數百年、甚至數百萬年!
但是那都不算什么,宋辭晚如今,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