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魯王,乃朱元璋的第十子,朱檀。
朱元璋很喜歡朱檀,所以將他的封地定為離南京不遠、扼守運河要道的兗州一帶。
然而朱檀到了兗州后,卻癡迷長生不老的迷幻故事,在一群游方術士的忽悠下,服下許多丹藥,不到十八歲便幾乎雙目失明。
騙子們害怕了,只能繼續瞎編,謊稱如果集齊九百九十九條男童的“命根子”,煉制成藥丸,魯王吃下去,視力就能恢復如初。
朱檀和王妃湯氏,于是在府中搭建游樂場所,以與民同樂為由,從窮苦百姓家和山東駐軍的家中,誆來幼齡男童,閹割、取下生殖器后,再將孩子們放回。
這事兒干得實在過于喪盡天良,山東軍民很快聚集到巡撫衙門喊冤痛哭。
巡撫上奏后,朱元璋氣到吐血,朱筆御批道“這夫婦兩個,死罪絕不可逃,合當凌遲信國公女即魯王妃。”
此話,當然是為了平息天下人怒火而說的。事實上,由于信國公湯和是朱元璋起于微時的兄弟,天子并未真的活剮了信國公的女兒魯王妃,而是密令魯王妃自盡。
至于朱檀,很快也在重金屬爆棚的丹藥的作用下,一命嗚呼。
朱元璋給這位初代魯王,賜了個惡謚,“荒淫無恥、荒誕昏聵”的“荒”,以平魯地民憤。
不過,魯荒王之后的幾任藩王,口碑都不錯。
而如今任上的魯王朱壽鋐,也就是張岱父親張耀芳的雇主,將一直活到崇禎年間。
這樣的人脈,在鄭海珠眼里,怎能不去嘗試發掘一下呢
更何況,她這個穿越前經常滿倉能源類股票的小散戶,對于魯王府所在的“兗州”,若毫無聯想,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鄭姑娘,這淮安往北,就有不少民戶開采的小礦,只因前些年礦稅太監橫征暴斂,基本都荒廢了。”
船行出淮安鈔關后,吳邦德踱到鄭海珠身邊,指著遠處平原后的方向說道。
在鎮江出發前,鄭海珠已將行程與吳邦德說了。
和張岱這樣普通的資方比,吳邦德是鄭海珠更為看重的并肩作戰者,她自然對吳邦德交底更多。
所以吳邦德清楚,鄭海珠去結交魯王府,實則是看重兗州的一種資源煤。
吳邦德原本生長在薊遼,少年時于京師也住過一陣,對煤這種燃料,倒是比江南士庶熟稔許多。
他很肯定地告訴鄭海珠,朝廷在挖煤的事上,管得不緊,大明的官采煤窯很少,即使在北京的西山、門頭溝一帶,九成的煤窯也都是民間自采。
同時,他甚至能從所見所聞的技術層面,與鄭海珠說叨說叨,小煤窯如何通風、如何用毛竹排出毒氣即瓦斯。
不過,吳邦德之前從不知道,兗州有煤。
此刻,鄭海珠轉過頭,對著吳邦德道“對呀,你看,淮安靠近徐州的地方有煤,西邊河南有煤,山東博山一帶也有煤,兗州在這三處包圍的中心,為何就不會有煤呢在我想來,煤定是有的,無人開窯的原因,估摸著有兩個。”
吳邦德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