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已經生育,這種特殊情況下,子宮保留已經無意義,為什么不能把子宮切除這樣無需重建yd,減少麻煩。”創傷骨科某位新招進的博士,提出更加簡便的方法。
可以切除,為什么要重建多此一舉提問者的邏輯很清楚。
“子宮切除,不僅僅是導致無法正常懷孕,還可能會引起卵巢功能衰退,雌激素分泌失調,血脂代謝異常等,內分泌異常可能會影響精神、心理方面,不排除導致抑郁。”
“我們麻煩一步,病人方便一生。”
宋子墨的思維恰恰相反,可以重建,為什么切除。
可以九十分,我為什么只盯著六十分。
學霸之間的討論,讓普通學生自然而然邊緣化,這是無法改變的現實。
討論讓宋子墨和高橋成為主角,連三人組的徐志良也壓力山大。
如果將臨床經驗看作是牌力,將個人智商看作是牌技,這種討論就像打牌。
牌力勢均力敵時,技術才有用武之地,牌力嚴重傾斜,任何技術都影響不了結局。
高橋的一手牌最好,宋子墨的牌技最優,徐志良兩者不占優勢,牌技跟宋子墨有差距,牌力跟高橋差距甚遠。
但是他并未因此灰心,反而斗志昂揚,為自己能夠進入這樣的團隊而高興,感激楊平不嫌棄他的先天缺陷,給他一個寶貴的機會。
運動醫學中心主任高遠,實在太忙,剛剛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急匆匆地趕來,綜合骨科的會議,病例討論、術前討論、小講課,只要有空,他絕對要參加。
高主任趕到的時候,會議室已經擠滿,中間是圓角長方形的會議桌,圍著會議室,保持一米的距離,里三層,外三層,連門口也擠滿人。
這怎么進去,高主任也不顧身份,必須擠進去,他側了側身體,使出蠻勁,用力往里面擠,一個實習生,雙眼正死死地盯著電子屏幕,耳朵也豎著在聽,這個時候,他娘的,一個人老是在擠來擠去。
一時憤怒,實習生看都沒看,身體往擠壓力量傳來的方向,狠狠一撞一抖,高主任被撞得往后趔趄,差點摔倒。
“擠你個頭呀,里面早滿了,不早點來。”實習生低聲罵道,但是眼睛仍然盯著屏幕。
高主任勉強站穩,擦擦汗,大家都專心聽里面的演講,沒人搭理他。
老高也不跟這實習生計較,會議室有兩扇門,這邊擠不進,轉戰另一邊,另一邊也差不多,密不透風。
沒有辦法,老高找護士要了一把病房的椅子,放在門口,找一張紙墊著,站在椅子上,這才算看到里面。
還好,大家比較遵守紀律,除了講者,沒有其他人說話,哪怕低聲幾句都沒有,可以聽得很清楚,已經是宋子墨在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