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主任帶著金博士,還有普外科、胸外科的兩位副主任醫師,正在緊張地手術,才剛剛開胸,女司機的心臟就已經停跳。
女司機的生命,目前靠人工心肺機維持。
他們正在進行胸內心臟按壓,胸外科醫生手里捧著心臟,有節奏地擠壓,然后用注射器往心臟注射腎上腺素,依然沒有反應。
心臟在他手里,像一團死肉,沒有任何搏動的跡象。
這個女人,醉得一塌糊涂,將瑪莎拉蒂沖向人群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是怎樣的結局。
急診大廳,女司機的父親,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在不停地打電話找人,不知道是找人救他女兒,還是找人幫忙擺平闖下禍。
珠光寶氣的婦人,女司機的母親,神色焦急,不時去用力敲打急診手術室的大門。
圍著他們,幾個西裝革履的隨從,還有提著公文包,緊急趕來的律師。
手術室大門打開,韓主任、孫院長、趙主任出來,站在門口,還沒呼喊名字。
婦人便沖上去“我女兒怎么樣了”
“心跳呼吸已經停止,正在搶救,希望渺茫。”趙主任嘆氣說。
婦人立刻揪住趙主任的胸口,嚎啕大哭,質問怎么弄成這樣,為什么弄成這樣。
男子放下手機,一把拉住婦人的手,保安也沖上來,分開婦人,趙主任整理一下衣領。
“傷情太重,我們在盡力,要有心理準備。”
醫學客觀得像鐵一樣冰冷,趙主任只能客觀通報病情。
作為父親,男子一陣眩暈,這個寶貝女兒,曾經闖下多少禍,自己都可以一一擺平,現在他第一次感到害怕,真正的害怕。
心跳停止,意味著死了。
男子不寒而栗,摸了摸額頭,努力定住心神,手里握著的滾燙手機差點掉落。
“拜托了,醫生,救救她,她還年輕。”男子哀求的語氣。
“我們在盡力,傷情太重。”趙主任十分鎮定。
多年醫務處主任經歷,這種場面司空見慣。
剛剛被楊平搶救過來的男生被推出來,送往創傷icu。
他的家屬還沒有趕到,校長和老師跟上去“怎么樣”
“手術成功了,目前生命體征平穩,但是現在沒有脫離危險,要送往重癥監護室繼續監護治療。”小五和護送病人。
又一個學生從手術室推出,右側小腿毀損,做了截肢術。
隨著平車推出,看著空蕩蕩的一側肢體,學生的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父親摟住她,不斷地安慰她。
幾個小時前還好好的,現在卻因飛來橫禍缺了一條腿,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面對。
相對那個因顱腦損傷現場死亡的學生,他幸運多了,至少能夠活著。
還在手術的學生,家屬們、老師們焦急地盯著大門,忐忑不安。
第三個學生推出來,這個做了脾切除,肝部分切除,腸管部分切除。
急診手術室門口,亂成一團,政府負責安撫的工作人員,不斷安慰家屬。
女司機的父母,坐回藍色塑膠椅子,她父親幾次拿起手機,但此時不知道打電話給誰,六神無主。
這些學生一個又一個推出來,女司機的父母連眼皮也沒抬一下,更不用說上去了解病情,仿佛整件事,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得知他們是女司機的父母,截肢學生的母親失去控制,哭喊著沖來要討說法。
在距離三米的地方,工作人員拉住了這位悲傷的母親。
貴婦下意識起身,后退兩步,嫌棄地扯了扯衣服,生怕沖上來的人弄臟弄亂了她的衣服。
臉上的不屑和鄙夷,足以讓任何人憤怒。
楊平已經接手女司機的手術,宋子墨也站到一助的位置。
歐陽主任、金博士、普外科和胸外科的副主任醫師,自動讓開位置。
“電除顫”
直接胸腔內對心臟進行電除顫。
在電流的刺激下,心臟終于出現微弱的搏動,走廊里響起推車輪子與地面急促的摩擦聲,后續緊急籌集的ab型血終于到位。
只要能夠恢復搏動,還有一線心機,這是最后的機會。
推車沖進手術室,送血的護士喘著氣,巡回護士立刻核對血型,將血袋掛上了輸液架,帶有加溫加壓裝置的輸血器,將懸浮紅細胞快速注入人體。
手術繼續必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