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術世界上做得不多吧”
夏書反正是沒見過。
楊平回想一下說“這種腹腔多器官拿出來再回植的,美國梅奧有個醫生做過二十多例,效果都不錯,其中一個胰腺癌的患者已經術后活了很多年,現在還活著,健康狀況不錯,不過像這個病例這么復雜的,這位美國醫生還沒挑戰過。”
夏書知道,心肺聯合移植本來就是超大手術,你這為了把腫瘤切除,居然把心肺移植當成手術的一個步驟,何等的魄力與技術。
教授就是教授,不是白叫的,難怪科室所有醫生都稱呼他為教授,不帶姓的,這個教授代表獨一檔水平,沒人可以超越。
“將這么多器官拿出來后,萬一腫瘤太難切,將這些器官的一部分以及預留的用于吻合的血管也切掉,那怎么辦會
不會出現沒辦法回植的情況”徐志良問道。
“是呀,萬一裝不回去怎么辦”其他醫生也好奇。
“有這種情況,有個印度醫生去美國梅奧進修,跟著我剛才說的這個醫生三年學習腫瘤外科手術,回去后超級自信,然后給一個印度富翁做體外切除,當時也是腹腔手術,涉及4個器官,拿出來很順利,在體外一時切得興起,咔嚓咔嚓把能切的全切掉了,最后做回植的時候,發現有些器官切得所剩無幾,而且根本沒有用于移植的血管放不回去了”
“怎么跟我一樣,麻醉機全部拆掉,最后發現自己根本裝不上去,地上一堆零件,我那個絕望呀,我的媽呀,這可怎么辦。”梁胖子能夠體會這種心情。
當時創傷急救中心與東京大學附屬醫院搞聯合手術直播前,大家搞了一段時間的大練兵,梁胖子為了熟悉麻醉機的結構和原理,以便更加熟練地使用麻醉機,他將麻醉機全部拆掉研究,結果后來發現自己根本裝不上去。
當時他坐在地上,不知道該怎么辦,腦袋里一片空白。
最后花了幾天時間裝上去了,但是發現多了好幾個沒用的零件。
“不會吧,那個印度醫生這么蜜汁自信,后來呢”宋子墨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楊平的樣子挺認真,跟講專業課一樣的認真“還能怎么辦臨時打電話給他導師求救,導師問他別著急,一步一步來,我們先處理肝臟,你找找殘留的肝臟還有幾根直徑合適的血管,然后再告訴我,我再告訴你怎么進行肝臟的血管吻合。”
“印度醫生在手術臺上翻來覆去,找了很久,回復導師沒看到肝臟。”
這個回答如同頭頂霹靂,導師硬是懵了很久才想,不會切著切著,把肝臟全部切掉了吧,畢竟被腫瘤侵襲后所有器官的解剖形態和解剖關系有變化。
“你再找找”
“真的沒找到呀”
導師心里冰涼冰涼,要是真沒有肝臟,現在怎么收場,等異體肝移植肯定來不及,哪有在手術臺上去臨時找肝源配型的,不可能的。
估計印度醫生那時想死的心情都有,全身會冒冷汗,為了顯示留學美國三年的成果,他太過自信,太過急功近利,現在沒有肝臟怎么回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