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計,你怎么這么不結實呢,送錦旗而已弄出這么大動靜。”曼因斯坦坐在床旁,拿起mri片借著窗口透進的陽光看來看去。
這么巨大的腰椎間盤脫出非常罕見,而且同時存在腰椎二度滑脫。
“老了,零部件都嚴重磨損,有什么辦法呢,這幾天艾莎就麻煩你多多照看。”布萊恩嘆氣說。
曼因斯坦安慰他不要著急:“有醫生和護士呢,放心吧。”
“你要考慮清楚,如果實在不想在這里做手術不要勉強,我可以送你回瑞典。”曼因斯坦需要把話說清楚,免得老伙計心里不痛快,時候后悔。
布萊恩立刻說:“我已經考慮好了,肯定在這里做手術,還有哪個地方的醫術比這里強呢,瑞典那幫老爺的水平我不是沒見過。”
“好吧,已經給你安排好手術,明天上午做手術,有這個鎮痛泵,今天晚上你也能睡個好覺。”曼因斯坦在床邊陪著布萊恩,他已經給布萊恩找了一個陪護,這個陪護是南都醫大的在校醫學生,現在正是本科大四。
小伙子英語很棒,所以申請了這邊的小時陪護。這種陪護可不是一般的價錢,一個小時最低價格是20美元。像這種臥床的患者需要24小時的陪護,一天就是480美元,換算成人民幣,一天好幾千。很多家庭條件比較差的學生是搶著來這邊做這種高端臨時陪護,反正就是請幾天假,也不耽誤學習。
所以外科研究所不僅帶動了整個南都醫大的學術發展,而且還帶動了整個系統的經濟發展,讓一些平時經濟困難的學生也能夠找到很多兼職的工作。
比如干細胞實驗室這邊,現在單單伊萬那邊支付的費用一年就是過千萬美金,數字醫學實驗室正在學習干細胞實驗的操作,也準備利用自己的技術撈金,然后反哺科研,形成良性循環。
布萊恩的手術也不是什么大手術,第二天,他的手術很快就做完了。這位先生沒想到自己在中國體驗一番完整的就醫過程,體驗非常棒,就是這個過程有點太快,讓他非常不適應。畢竟在瑞典,即使像他這樣的教授,要這么快排到手術也是不可能的,他們的外科醫生一個上午可能只做一臺手術,一天就那么兩三臺的手術數量,無論如何不可能像這邊一天十幾臺的走量。
為了徹底體驗中國的就醫過程,布萊恩要求住三人間,也就是三個人的普通病房,每個病床之間隔著簾子,相對來說比較擠比較吵一點,但是其實也沒什么,住院嘛,又不是住酒店,最關鍵的是醫術要好,手術效果要好,不然給個五星級酒店有什么用。
南都醫大來的學生陪護已經上崗,其實做這種患者的陪護一點也不辛苦,主要工作就是翻翻身,喂喂飯,有時候擦擦身體,至于大便,手術當天一般沒有,第二天即使有,也允許在陪護幫助下自己上廁所,小便吊著尿袋,最多幫護士記記尿量什么的。
剩下的時間就是坐在床邊盯著,要是針水輸完了,關輸液器的上開關,按鈴找叫護士。
學生陪護既可以用這種方式提前進入病區接觸患者,了解患者的諸多難處,同時熟悉醫護人員的諸多艱辛,算是以另類的實習。
曼因斯坦買了兩個水果籃,一個送給護士,一個送給醫生,他有奧古斯特的指點做這些事輕車熟路,不過這幾天奧古斯特被他整得根本睡不好覺,動不動就是三更半夜被吵醒。
楊平拿著布萊恩送的錦旗心里過意不去,因為送錦旗的事情弄得在中國開一刀,不過也好,他這一刀遲早的事,落在別人手里哪有這么好的手術效果。
布萊恩是諾貝爾獎獲得者,楊平不會讓他白白在這里住院,一定要挖掘他的價值。他是世界頂級免疫學方面的教授,目前陸小路的腫瘤實驗室很大一部分研究工作涉及免疫學方面的內容,正好可以讓陸小路與他多多溝通。也可以讓其他學生與他接觸,開拓視野。
學術一定要多交流才有進步,才會思路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