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腦海中蹦出一個病——狂犬病,他立即聯系患者的家屬,問患者曾經被狗貓等動物咬過沒。
家屬當時也是懵的,不過她妻子說,聽患者提起過,博士剛畢業那年和舍友一起爬山,被一條野狗咬過,當時傷勢不重,就是一點破皮的齒痕,所以那時沒重視,沒有去打疫苗。
袁主任聽到這段病史,幾乎可以肯定;患者就是狂犬病。
很快,附一的檢驗科在患者的腦脊液和血液中發現了狂犬病毒的抗體,這樣狂犬病被確診。
其實順著這條線看來,診斷非常及時,沒有絲毫耽誤,治療也很及時,一來到附一就住進icu進行對癥治療。
狂犬病因為百分之百死亡率,讓醫生聞風喪膽,它的潛伏期短的一個星期,長的達十年,發病時,患者會極度興奮,有時候會產生暴力傾向,還有特異性的恐水癥。
感染科的袁主任回顧了患者的診斷和治療過程,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就是如何治療。
如何治療,現在由楊平來介紹,大家對楊平還是很熟悉的,在醫療界現在那是傳說中半人半神,反正是越傳越神,尤其在年輕醫生里,那跟說動漫一樣。
看著在桌的各位專家,楊平也說得很實在:“我提出的這個方法既不是胡思亂想,也不是為了標新立異,而是有充分的理論基礎,既然狂犬病死亡原因是因為神經系統受損而引起,為什么我們不能抓住這一點,將神經系統保護起來。通過藥物讓大腦進入低能耗狀態,從而有效減少大腦中狂犬病并發癥的產生,降低神經系統損傷,與此同時,患者的免疫系統還在繼續運轉,如果在這段時間里,患者的免疫系統能夠產生足夠的抗狂犬病毒抗體,就能夠消滅病毒,也就是說,讓患者進行一場假死,來進行一場欺騙病毒的免疫賽跑。”
“狂犬病毒的目標是大腦,通常是這樣的,狂犬病毒攻入人體內,免疫系統與它英勇作戰,打著打著,病毒就把大腦這個將軍給斬首了,戰爭自然就敗了,其實要是將軍沒有那么快被斬首,免疫系統還是有可能消滅病毒的,所以我們拿出一個策略,一開戰就將將軍藏起來,宣布將軍已經戰死,那么擅長斬首的病毒這下沒撤了,只能繼續與免疫系統作戰,打著打著,只要給與足夠的時間,免疫系統可能消滅狂犬病毒,以前免疫系統不能消滅狂犬病毒,主要是時間不夠,或者即使占上風,最后將軍總是被斬首,最后不得不宣布失敗。”
這么說起來通俗易懂,會議顯得也沒那么死板,既然是新方案,那么大家就用一種輕松的態度討論。
袁主任這些天也琢磨了這個方法,確實很腦洞,但是就是沒有經過動物實驗和臨床實驗,直接將理論拿出來使用,不過這也是特事特辦,既然是百分百死亡率,那是使用新方法就是爭取突破,最不堪也就是維持原樣-——百分之百死亡率。
如果之前支持楊平是礙于蘇教授的面子,威于楊平的名聲,現在琢磨幾天之后,是心服口服,不管這方法是不是有用,至少在理論上取得了突破,沒有在原來的圈子里打轉轉。
原來的方法肯定是不行的,只不過新東西沒有出來,只能暫時守舊,要是真行,也不至于百分之百的死亡率,其實原來的方法就是沒有方法。
“楊教授,我琢磨了這么多天,你說的確實有道理,用你們年輕的話來說,確實真是腦洞大開,雖然沒有做過實驗,我覺得還真有一定的成功率。”袁主任不是拍馬屁,他這是實話實說。
icu羅主任說:“我是這么覺得,有些東西從理論上可以做出一定的判斷,即使沒有實驗,我們心里也有幾分把握,剛剛聽了楊教授的講解,剛開始我很是不理解,這種病上什么新方法,還是臨時想出來的,但是聽了之后心里頗為感觸,有些東西確實不經過實驗也能有一些認識,這個新方法確實讓我長了見識。其實很多東西我們一直就是這么做,不管效果好不好,也沒有去反思,甚至去想出一些方法來提高效果。”
大家說的是實話,平時大家的工作大部分是重復,很少去思考革新,畢竟革新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沒有一定好奇心的人也很難有動力去做革新。
正在討論的時候,一個博士生進來說,最新的病毒抗體滴度升高了。
升高了?那是病情出現了拐點,意味著免疫系統有很大的機會消滅狂犬病毒,楊平心里多了幾分信心。
這次會議,不僅資深專家參與討論,也給了年輕的博士們參與討論的機會,大家見到楊平有一種親切感,說起話來膽子也大,畢竟都是年輕人,這些博士都將他當作自己人。
開完會,楊平準備回家,蘇教授立即打電話來,吩咐楊平趕快去他的辦公室。
去辦公室干嗎,不會老丈人今天太忙,弄了盒飯叫自己過去吃吧,以后不會每次老丈人都要留自己吃飯吧。楊平正嘀咕著往蘇教授的辦公室走。
看到走廊里有幾個穿軍裝的警衛,他報上自己的名字,警衛立即帶他去蘇教授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