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病例應達不到發論文標準,不具備統計學意義,但是發個案還是不錯的。
實驗團隊開始收集數據準備在自己的期刊上發表個案,利用病毒來治療腫瘤也有先例,但是那只是利用病毒攜帶抗原去標記腫瘤,讓人體的免疫系統將帶有病毒的腫瘤細胞視為敵人,然后予以攻擊,到達消滅腫瘤細胞的目的,其實從本質上來說那只是免疫療法,病毒在整個治療中起的作用只是起到標記作用。
而楊平的方法完全不同,病毒在他的治療中承擔的是運輸工具的作用,至于標記、穿透、攻擊這些具體作戰任務由病毒上攜帶的模塊去完成,這與精確制導導彈非常相似。
這個兩個病例的治療效果都非常好,所以從目前的病例來看,這種新型的生物制劑在結構上已經達到滿意,不需要再做大的調整,即使調整也是細微的調整,讓它越來越完美。
在治療的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比如對于顱內腫瘤治療引起的腦組織水腫,這是必須要嚴肅面對的問題,楊平帶領團隊也進行了一定的改進,但是遠遠沒有達到成熟的地步,還有很多工作需要細化。
對羅進的治療,治療中出現癲癇癥狀,這個副反應對治療效果似乎沒有多大影響,即使最后成為后遺癥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但是問題現在擺在這里,楊平不可能視而不見,還是要抽空來研究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思思治療后記憶力變好,也需要深入分析,不能因為這是正面作用就不去研究,正負在一定條件下是可以相互轉化的,既然可以加強記憶力,會不會削弱記憶力,甚至失憶,這些都是全新的問題。
真是麻煩,這么多問題,不過再多的問題也沒什么,因為楊平擁有足夠的思考時間,他可以進入系統空間去思考,這樣不會因為思考耗費現實的時間,其實思考是一件非常耗時的活動,尤其對于科學研究工作者。
現在楊平發現,他的系統空間恢復后雖然沒有積分讓他折騰,但是給了他幾乎無限的時間,而時間才是最寶貴的。
羅進的治療沒有出現意外,幾乎一帆風順,各種腫瘤標記物的監測、影像圖片顯示,腫瘤幾乎每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小,這是多么神奇的治療效果。
但是這么好的治療效果,楊平心里并沒有放松研究,他重新審視整個實驗的過程,看不出任何問題,各個方面已經思考得非常成熟。
作為載體病毒的腺病毒毒性非常弱,和人體相容性非常好,已經是長時間得到考驗,而且這種病毒在醫學實驗中經常當作載體或者重組的模板,大量樣本顯示沒有出過重大不良反應。也正因為這種病毒的反應比較小,所以才適合做實驗的載體和模板。
“楊教授,你說我的腦袋里面的腫瘤細胞被殺死差不多一半?”
羅進簡直不敢相信,不過憑自己的感覺來看,發病以前狀態一直不是很好,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心悸、呼吸接不上氣,現在完全沒有這種感覺,自我感覺非常好,他還做了一個展示力量的動作。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它們已經死亡一半,后續我們會進行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治療。”楊平對羅進的樂觀積極的心態還是很佩服。
經歷這么大的事情,這小子居然還發了朋友圈:“兄弟們,我又回來了。”
“沒想到又是你救了我,楊教授,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羅進頗有感慨,以前要不是楊教授治好他的膝關節,他的職業生涯早就終結。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而已,就像你踢球一樣。”楊平告訴他。
護士偷偷附在楊平的耳邊說:“能不能轉出icu?他今天早上做了幾十個俯臥撐。”
羅進還沒有轉出icu,他開始在病房里做俯臥撐,嚇得護士趕緊阻止,楊平現在過來查房的時候,護士趁機告狀。
“楊教授,你這個患者等會要好好勸勸,哪有在icu健身的,那還是icu嗎?別壞了我們icu的名聲”。
護士說的有道理,要是有人看到icu的患者一口氣做幾十個俯臥撐,生龍活虎的,那這里還能叫icu嗎?
“今天將他轉出去。”楊平覺得羅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呆下去。
——
寧琪已經很久沒有來三博醫院,她每次過來都是為了她弟弟復查的事情。
當初她的弟弟寧玗在日本演出的時候發病,當時就是請楊平過去主刀手術,那時候楊平還沒有出名,更沒有像現在這樣頂著諾貝爾獎閃耀的光環,那時候的楊平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但是寧琪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這么相信楊平。
其實說起來也很有故事,那時候寧琪的父親因為肝癌在三博醫院的華僑樓住院,肝區疼痛劇烈,各種止痛的方法都用上了,但是效果不佳,最后是楊平想辦法止住她父親的痛,從那時開始,她就記住楊平。
楊平從icu回來,她手里提著一盒曲奇,站在楊平的辦公室門口。
她每次過來總是喜歡穿裙子,總是會帶來一盒自己親手做的曲奇,她做曲奇的水平越來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