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搞科研一樣,這事我們要注意倫理問題,不然容易翻車。”
“很希望繼續研究下去,要么孩子的親緣關系有問題,要么我們在遺傳病學上的某些基礎理論需要修改,很希望是后者,那樣我們或許能夠發現現有理論的破綻,對現有理論進行改進,或者干脆發現新的遺傳學理論。”
對于這個病例出現的矛盾現象,大家躍躍欲試,還是希望可以徹底弄清楚。
其實在科研上,這種好奇心與探索激情非常重要,很多創新就是抓住這種細微的異常展開研究,最后取得成果。
討論完之后,楊平將研究所討論的意見告訴神經內科的徐主任,徐主任也支持繼續檢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雖然現在中樞神經感染癥狀已經治好,但是癲癇的癥狀還在,發作頻度沒有之前高,依然存在,說明引起癲癇癥狀的原因還沒有消除。
而且徐主任后來又仔細問過童永謙父親,他經過仔細回憶,癲癇發作在野外淡水擁有之后。這個病史非常重要,直接界定了癲癇與阿米巴原蟲感染沒有直接關系,另有原因,只不過癲癇與阿米巴原蟲正好混在一起,如果不是細心理清楚這些邏輯,很容易將兩者混為一談。
徐主任找童永謙的父母談話,他接受了楊平的建議,分別找他們談話,而不是一起談話。
童永謙的父親同意繼續檢查,希望可以通過進一步檢查弄清楚癲癇的原因,這樣可以有針對性的治療,畢竟孩子只有十四歲,如果現在不弄清楚耽誤治療,以后會追悔莫及。
但是童永謙的母親堅決不同意檢查,她開始以費用為理由,但是徐主任告知可以免費檢查,她說不想再這樣折騰下去,也說不出合理的理由,甚至徐主任繼續勸她的時候,她生氣了,直接指責徐主任亂來,引導他們做一些沒有意義的實驗性的檢查。
通過談話,徐主任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再查下去可能真的會出事,她是醫生,不是偵探,既然家屬不愿意檢查,她也只好作罷。
只是童永謙的病情只弄清楚一半,還有另一半沒有弄清楚,會留下隱患,徐主任讓他們父母一起簽署了知情同意再出院。
這個特殊的病例因為種種原因,終究沒有繼續檢查下去,也只弄清楚一半,不免留下一些遺憾,這讓神經內科的醫生在寫個案報告的時候也不得不思考如何描敘這個只獲得一半診斷的病例。
——
三博研究所發表的論文引起的轟動還沒有散去,熱度一直很高。
三博醫院只能在網上發布公告,宣稱目前這個新的腫瘤治療方法還沒有進入臨床實驗,具體效果還不得而知,請大家不要過度解讀。
至于論文的個案報道,只是個案報道而已,不具備統計學上的意義,而且新治療的副反應等等目前一無所知,實驗室技術與臨床應用還相隔很遠。
公告發布出去后,研究所的電話才慢慢減少。
遠在德國的曼因斯坦教授在楊平的空間理論指導下,他的脊髓損傷研究獲得了突破,用小白鼠做實驗,在顯微鏡下,他看到了被銳刀切斷的脊髓居然有極少數的斷面獲得了原細胞填充,極少數神經纖維獲得了原細胞修復。
這是一個極其重大的發現,如果繼續研究下去,如果實驗成果可以擴大并重復,曼因斯坦教授很可能獲得第二次諾獎,當然這二個諾獎需要與楊平共享,因為他使用了楊平的理論。
以前曼因斯坦教授的研究一直原地踏步,因為在現有的醫學理論框架下,他無論怎么做都不可能成功,后來楊平發表空間導向基因理論,他豁然開朗,終于找到原細胞修復的奧秘所在-——生命的深處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可以指引特定位置的細胞分化為特定類型,細胞的分裂分化的過程中能夠按照預設的空間構型進行搭建。
這個理論猶如一盞遠方的明燈,給曼因斯坦指明方向。
三更半夜,楊平睡眼朦朧地拿起震動的手機,他擔心是急診手術,很久沒有做急診手術,應急能力還在。
不過一看是國外的電話,不知道又是哪個咨詢k病毒治療的患者或家屬,這段時間他們所有的手機號碼都泄露出去,一直不敢開機,最近稍微好點,大家才敢開機。
楊平直接掛斷電話,可是這個電話很執著,掛一次打一次,前前后后楊平掛了十幾次,楊平干脆關機。
“怎么關機了?”
德國的曼因斯坦教授一臉的懵逼,他在實驗室里來回走動,雙手握著拳頭,實在太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