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以前,那時楊平還沒有獲得諾獎,天天呆在手術室做手術,這種手術宋子墨根本不會擔心楊平能不能拿下。現在不同往昔,教授似乎已經脫離臨床一段時間,恐怕手已不熟。
楊平站在電子屏幕前,來回走了幾步,好像沒有過多的思考:“什么時候安排手術?”
“可以做手術?”宋子墨想確認。
楊平覺得宋子墨這話多余:“不做手術你收進來干嗎?這手術難度有點大,下周實驗室那邊事情不多,正好,所以你最好安排在這幾天,頭部和頸椎的手術比較麻煩一點,心肺這邊稍微好一點,另外分離之后的重建你們要做好方案,肯定會需要一些人工材料補缺,提前聯系銳行那邊個性化設計。”
其實實驗室那邊事情再多,也輪不上楊平來忙,實驗室那邊有幾員大將撐著,那么多頂尖博士,哪輪到楊平來辛苦,在實驗室那邊楊平也是甩手老板。
相當于不管是實驗室和臨床病區這邊,楊平都是甩手老板,談不上有多辛苦,做的都是動腦筋出主意的工作。
教授信心這么足,居然不帶一絲猶豫,看來教授對自己的手術水平很有信心嗎,可是手術這東西,終歸是手藝活,宋子墨心里還是有點忐忑。
這難度可不是一般大,分離顱底和頸椎的時候手抖一下可能就致命。至于術后造成的缺損倒不是難題,人工內植物、擴增出的皮膚肌肉完全可以做到重建覆蓋,甚至頸部一些肌肉也可以被重建。
大家很忙,不能耽誤太客氣時間,楊平說:“這個手術將準備工作做足,安排下周哪一天吧,我親自上臺,要是沒有其它事情就散會,大家各就各位。”
新來的進修生們頗為驚訝,這種病例不是要來來回回各種討論嗎?怎么早交班后的小會就這么輕描淡寫地一錘定音,看起來太敷衍了吧。
其實在楊平眼里,這種病例診斷明確,手術指征明確,手術方案也明確,這一切都是公認的,沒有什么需要耗費太多時間的討論。
要討論也是宋子墨帶科室的醫生討論,因為現在的宋子墨已經可以獨立撐起臨床病區,楊平也有意給予他最大的自由,讓他像一個真正的主任那樣獨立行事。
散會后,楊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喝了幾口茶,坐在辦公椅上休息一會,然后準備去實驗室那邊了解k生物制劑研究的進度,看看它已經迭到第幾代,是不是出現變異。
宋子墨敲門進來,楊平見他沒去手術室:“怎么?今天手術不多?”
“不急呢,我是想來請教今早那個連體人的病例。”宋子墨表明來意。
其實宋子墨是來提醒楊平,這個病例手術難度非常大,比之前的腦干手術難度更大,因為分離的不是腫瘤,而是兩個都需要保護的腦干,兩個腦干有沒有分界線,分界線在哪里,都沒辦法提前知道,完全依靠手術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