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種術式,約翰內森不禁捏了一把汗,在清醒下做這種手術,就算有楊平在旁邊坐鎮,約翰內森也絕對不敢主刀,估計拿刀的手不敢有任何動作,這無異于相當于沒有任何防護在鋼絲上跳舞,這鋼絲還出奇地細。
如果不是親眼看過很多次楊平做手術,現在約翰內森估計會跳起來說:“真是荒唐!”
作為醫生,莫里斯樂于見到這種令人激動的開拓性手術。可是現在他不是醫生,而是患者家屬,作為患者家屬,他總是希望醫生再多一分把握,不要去做不顧后果的冒險,他對這種開拓性手術持有謹慎保守的態度。
這就是醫生和患者從不同立場看事物的重點不一樣,有一句話說:醫生沒法給自己和親人看病。
有時候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因為不管是藥物和手術,它都是一把雙刃劍,在治療疾病的同時,也會帶來一些不可避免的副傷害。
對待自己或自己的親人時,平時果斷的醫生會因為藥物與手術的種種副反應、并發癥而猶豫不決,瞻前顧后,在這這患得患失的心態下,不可能救好病、做好手術。
“如果清醒開顱,那要局麻吧?”有個博士提出來,他見過這方面的個案報道。
“局麻!”楊平確定。
“不怕患者術中亂動嗎?”另一個博士頗為擔心,其實基礎性的東西大家都懂。
楊平搖搖頭:“不怕,首先我們使用固定器將頭部固定好,其次,我們在術中持續與患者進行溝通,還有,我們必須擁有極其熟練的手術技巧和極其靈敏的反應才能這樣做手術,你們不要學我,你們以后做手術,一些動作語言等功能區可以這樣做,腦干手術千萬不要這么做,一定記住。”
你們不要學我,每一次楊平做的手術帶有極其強烈的個人色彩,不具備可復制性時,他會強調這句話,避免誤導別人。
別人看到楊平行,可能會覺得自己也行,結果引發嚴重的后果。
這種事情在醫療行業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且例子還很多,看到別人行,覺得自己也行,結果弄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這種手術,楊平只能自己做開拓者,一旦他術中使用的分界線與人工智能預測的分界線一致,那么積累的例數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評價人工智能在這方面的精確性,如果不合格,對人工智能的算法進行改進,或者繼續喂養數據。如果合格,下次其它醫生做這方面的手術就可以大膽使用人工智能的預測,這樣可以保證手術的成功率。
“這種手術一般時間長,術中會多次追加局麻藥,以保證各層次的切口不出現疼痛,局麻藥物超量會引起死亡。”
約翰內森不得不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局麻藥物一定不能超量。
“我們可以將時間控制在單次局麻藥劑量覆蓋的范圍內。”楊平免去他的擔憂。
我的天啦,一次局麻藥來完成這種手術,怎么可能呢,可是為什么又不可能呢,他可是上帝之手。
約翰內森親眼見過楊平做他認為不可能的手術,又快又好,動作簡直就是快進,所以他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因為他是楊教授,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