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透著一絲微弱的光,那是老伴兒還沒睡覺,一直等著他回來。
聽到院外傳來的腳步聲,劉母趕緊從炕上起身,小跑著去打開門。門一打開,看到劉山疲憊又沮喪的模樣,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還沒等劉山開口,劉母就焦急地詢問:“老頭子,咋樣啊?那閻解曠到底是啥情況?”
劉山走進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臉上滿是生氣和無奈的神情。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把易中海對閻解曠的看法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唉,那易中海說,這閻解曠雖然在軋鋼廠上班,也有初中文化,但做事沒個準頭,愛跟著瞎起哄,性格捉摸不透。
雖說沒聽說干過啥壞事兒,可就他這描述,這小伙子的人品恐怕好不到哪兒去。咱閨女要是真嫁過去,我怕得受委屈啊。”
劉母聽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哎呀,這可咋辦呢?賈張氏還在咱家等著回話呢,聽你這么一說,這事兒可太不靠譜了。可她之前說得天花亂墜的,我還真有點心動了。”
劉山氣憤地說:“哼,我看那賈張氏就是不靠譜,說不定就想騙咱那二十塊錢呢。咱可不能這么輕易就上了她的當,閨女的終身大事,可不能馬虎。”
劉母也跟著生氣起來,嘟囔著說道:“可不是嘛,今晚她又吃了三個荷包蛋,咱這雞蛋可都是攢著留著有事兒才吃的呀,她倒好,吃得那叫一個香。”
劉山一聽,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這個賈張氏,簡直就是來混吃混喝的!她把咱這兒當什么地方了?不行,明天一早你就把她給我趕出去,別讓她在這兒再折騰了,咱可不能再被她忽悠了。”
劉母聽了,面露難色,猶豫著說道:“老頭子,這……這直接把人趕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適呀?畢竟她是來給閨女說媒的,雖說這事兒看著不靠譜
但就這么趕人走,會不會顯得咱太不近人情了?而且萬一她介紹的這事兒還有點譜呢,咱這么一趕,是不是把機會給錯過了呀?”
劉山一聽劉母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瞪著眼睛怒斥道:“你還想著她那不靠譜的事兒呢?你怎么就這么糊涂呀!你沒聽我跟你說那易中海的話嗎?
這閻解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對象,那賈張氏也沒安好心,她就是想從咱這兒撈好處。你要是不把她趕走,說不定她還會想出什么歪主意來騙咱們呢。到時候,錢被騙了不說,閨女的名聲也得被她搞壞了,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劉母被劉山這一頓怒斥,嚇得身子一縮,眼眶也紅了起來,委屈地說道:“我……我這不是怕把事兒弄僵了嘛,畢竟這說媒也是個好事兒,我就想著會不會有轉機呢。你別這么兇嘛,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劉山看著劉母這副委屈的樣子,心里的氣稍微消了些,可還是沒好氣地說道:“哼,你呀,就是心太軟了。這事兒沒那么簡單,咱得長點兒心眼兒。
你就按我說的做,把賈張氏趕走,別再跟她啰嗦了。”
劉母無奈地點了點頭,緩緩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隔壁屋子。
她心里既忐忑又無奈,畢竟要把客人趕走,這事兒怎么說都有些尷尬,可又拗不過劉山,而且仔細想想,劉山說的也在理。
到了隔壁屋,屋里一片昏暗,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可以看到賈張氏正躺在炕上睡得正香,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劉母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伸手猛地將賈張氏身上的被子掀開。
“哎呀!”賈張氏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整個人猛地坐起來,睡眼惺忪中帶著一臉的憤怒。她看清站在床邊的是劉母,不禁怒喝道:“劉婆子,你干啥呀?大半夜的發什么瘋,掀我被子干啥?”
劉母被賈張氏這一吼,心里有些發怵,但想到劉山的叮囑,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賈張氏,你別在這兒住了,你走吧。我們仔細想了想,這媒事兒我們不打算讓你說了,你也別再跟著摻和了。”
賈張氏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眼睛一瞪,大聲說道:“嘿,你們這是啥意思呀?我好心好意來給你家秀華介紹對象,忙前忙后的,飯也沒吃幾頓好的,你們就這么對我呀?早干啥去了,現在說不讓我管了?沒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