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能?”
赫麗提珥瞪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
身為血族中最出色的占星師,她的預判從未失手,但今天竟被蘭奇輕易看破,這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
哪怕他有用特殊方法占卜出了他們血族的計策,他本身也不具備占卜天賦和能力,不可能在戰斗中不斷反制她的預測。
“不懂嗎?”
蘭奇輕笑一聲,揮手放出一連串巖石尖刺,將索默賽特牢牢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又一個瞬身來到拉夏爾身旁,一腳踏在拉夏爾背上,如同空氣座椅般悠閑地坐在了拉夏爾身上。
“只要我自己也亂打,你就預測不出我接下來會做什么。”
蘭奇總在改變自己的攻擊意圖。
每次的攻擊如果有幾種可能,就給各種可能賦予隨機性,他隨便選。
“你別太過分了!”
第三始祖拉夏爾狂嘯道,卻怎么也移不開背上的這座山嶺一般重的教皇。
從來沒有敵人,敢說能夠這么輕蔑地和他們死戰!
“放開拉夏爾!”
身體重組好的第八始祖索默賽特侯爵見狀,怒不可遏。
他雙目赤紅,渾身肌肉膨脹到極限,形似發狂的野獸。
他舉起左拳,朝蘭奇轟了過去,拳風所過之處,虛空都被砸得粉碎,天地都在為之顫抖。
蘭奇不慌不忙。
他靈巧地側身,堪堪避過這記蠻力一擊,緊接著,他單手搭上索默賽特的手臂,另一只手向上一探,閃電般點中了索默賽特的眉心,一股純凈無比的光芒自指尖涌入,在索默賽特體內橫沖直撞。
索默賽特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只感到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恍若被凈化了。
“索默賽特,躲開!”
拉夏爾拼盡全力催動魔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面巨大的血色魔鏡。
鏡面上倒映出蘭奇的身影,卻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那個鏡中的蘭奇,眼神空洞,面色死灰,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不祥的氣息。
“看看吧,教皇!這就是你內心的映照!”
拉夏爾猙獰地笑道,
“你表面上正義凜然,內心卻藏著無盡的漆黑,你和我們沒有任何區別!”
只要教皇失神,便會讓鏡中那個黑教皇走出來,成為他拉夏爾的召喚物。
蘭奇僅注視著那面魔鏡,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天然。
“拉夏爾。”
他輕聲說道,風輕輕吹過,卷起他銀白的發絲,
“你只能說你看到的那一面是黑色,但你不能證明,你沒有看到的那一面不是純白,萬一這世界上有半黑半白的山羊呢。”
他抬起手,鏡中的幻象應聲破碎,化為點點光塵。
真正的蘭奇矗立在原地,周身環繞著柔和而明亮的光暈。
他就像始終純白無瑕的春日暖陽。
拉夏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反制魔法竟如此輕易被擊潰。
他們竭力作戰。
而對手像在陪他們玩。
拉夏爾憤怒地咆哮著,再次召喚出鋪天蓋地的血色觸須,誓要將蘭奇撕成碎片。
蘭奇只是隨手一揮,雪亮的光弧便將所有觸須斬斷。
他逼近拉夏爾,每一步都讓大地產生顫抖的幻覺。
拉夏爾的魔力在他面前和紙糊的城堡一樣脆弱,轉眼間便土崩瓦解。
蘭奇伸出右手,按在了拉夏爾的額頭上。
掌心涌動著熾白的光芒,如同灼熱的烈日。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