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夏爾喉頭發顫地怒喊道,
“蘭克洛斯已經死了!死了幾萬年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這般恐懼而交織出的憤怒,不止是面仇敵時的威懾本能,亦是因為那最不堪的回憶再一次涌上了心頭,快要將他壓垮!
“去死吧!!”
拉夏爾的雙眼如兩團黑洞,深不見底,散發著無盡的瘋狂。
無數道暗紅色的精神力觸須從拉夏爾身上飛速延伸出來,荊棘密林般籠罩住了整個血王宮地界。
脊骨上傳來的寒意讓拉夏爾什么都不再管不再顧,逃離這里。
可是如果這家伙真的就是永世不死不滅的圣魄蘭特教皇,他又能逃去哪里?
唯有撕破蘭德里這個騙子的面紗!
“你知道嗎,你這法術攻擊的威力,我都懶得躲。”
當暗紅海嘯接觸到蘭奇的剎那,像碰到了一堵無形的墻壁,瞬間四分五裂,化為點點血色殘光消散在空氣中。
“?”
拉夏爾不敢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九階攻擊法術毫無效果。
這僅讓他想起了數萬年前的最后一戰。
圣魄蘭特教皇那個近乎魔免的怪物。
“你被封印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
蘭奇維持著黑日暴君永罰敕令,對拉夏爾說道。
“你到底是誰?!”
拉夏爾望著心不在焉的教皇。
一種疑惑感,一種違和感,一種事與愿違的落空感,還有一種自己在和空氣玩拳擊的被愚弄感,讓拉夏爾公爵腦袋快要炸了。
他唯有相信,這面具下,絕對是其他戲法師。
“你想看看我面具下的樣子嗎?”
蘭奇面具下輕笑著答道。
坦然的無意一句話,令第三始祖拉夏爾公爵眼瞳中掠過一絲茫然。
“你拼命掩蓋自己的真實模樣,難道不就是因為你不是他嗎?!”
第三始祖拉夏爾公爵氣急敗壞地質問蘭奇。
“你覺得,我與圣魄蘭特教皇有幾分相像。”
蘭奇的手放到臉頰上,側開了面具,讓他們看見了自己右臉頰上那蜈蚣般攀爬的漆黑烙印,
“此番相見,是喜啊。”
他坦然放話,告訴了拉夏爾答案。
那銀白面具半遮著的臉頰,還有黑色蜈蚣頂端戲謔的眼瞼,以及那綻放著清冽寒光的翠綠眼瞳,令拉夏爾都不禁感到了膽寒。
“不,你不是他”
拉夏爾唯有不解地喃喃。
那沒有任何偽裝魔法的真實相貌,竟然就和年輕的圣魄蘭特教皇格外相仿。
若是說圣魄蘭特教皇是破碎后反復淬火重生的碎玉,那么眼前這個青年,就是從一開始就純凈無瑕的琉璃。
現在要說這家伙和圣魄蘭特教皇沒有半點關系,連他自己都不信了!
身體的本能已經讓他開始后退。
現在唯一能倚仗的只有血月城的保護機制了。
只要其他侯爵的分殿那里不被擊破,即使是真的圣魄蘭特教皇復活了,也奈何不了他。
但他只怕圣魄蘭特教皇去其他分殿一個個抓侯爵虐殺,然后再過來把他解決。
圣魄蘭特教皇那個強度放在現世這個時代太過跨時代,即使是血月城他也可以一拖十幾,一個人把分殿通了再來過血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