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華清吳有慶的“將”軍,楊廠長皺了皺眉頭,緩了緩語氣對著李學武說道:“本來不應該是我來和你談話的,而是你的直屬主管領導李副廠長來跟你談,但是我本著愛護青年干部的心來給講這個事情”
還沒等楊廠長把話說完,李學武便對著楊廠長擺了擺手說道:“感謝領導的“愛護”,但是我承受不起,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我沒有錯為什么偏偏要承認錯誤呢想用“愛護”這個大棒子屈打成招不好意思,我胸前的軍攻章不允許我低頭”
楊廠長在軋鋼廠這一方天地里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當了這么些年的一把手也是有著屬于自己的權威的,哪能容忍李學武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底線,尤其是當著外人的面兒。
“還說沒有錯是誰安排學生監視華清的教授的你跟誰匯報了誰允許你這么做的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廠長還有沒有軋鋼廠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目無領導,目無法紀,亂彈琴”
楊廠長語氣也變的嚴厲起來,一句比一句不客氣,說道最后更是把批評的話說到了極致,還把手里的鋼筆“啪”地摔在了辦公桌上。
領導批評人沒有說“甘妮釀,咋特么做的”“怎么瞎幾把干呢”這種話的,太沒品了,說無組織,無紀律就已經是給你判了死刑了,別想再升遷了,其余幾句話都是判處槍斃5槍的后4槍,
見楊廠長發怒,徐斯年態度轉變的也很快,要不怎么說他是老狐貍呢,瞬間由“好大哥”轉變為了領導的馬前卒。
“李李學武同志你要懂大局,識大體,要講正治,付斌處長對于你們保衛科的調查動作竟然一無所知,你這是要干什么拉山頭你這是典型的個人英雄主義,這要被批判的”
楊廠長見自己的“雙花紅棍”出頭,還是很滿意徐斯年的,雖然有圓滑的一面,但是有事兒真上啊
有些話是領導不方便或者說是不屑于說出口的,那么便需要一個人將領導的意圖領會到,說出來,那么那個人就是領導的“心腹”。
徐斯年見楊廠長鼓勵和滿意的眼神兒越說越起勁兒,指著李學武不滿地說道:“什么你沒錯,什么屈打成招,你就那么的鐵面無私那護衛隊就沒你家親戚就沒你家鄰居”
徐斯年說著說著右手用力地敲了敲沙發扶手指責道:“就連你親戚村里的狗都進了廠里當警犬了你還要說什么”
李學武歪著頭看了看徐斯年,將椅子后撤,勐地站起身。
楊廠長還以為李學武要做什么過激的事情,看著李學武腰上的牛皮槍套,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內心還怪徐斯年說話太激進,自己剛才也沒有把持住,太激動了。
“有話好好說,徐主任的話是激進了一些了,不至于”
徐斯年倒是反應很迅速,站起身喝道:“李學武,你要干什么不要”
李學武沒有看向徐斯年,而是對著楊廠長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對于我的工作我只能說問心無愧,怎么處理和下達什么處罰那是你們的事,我接不接受那是我的事,但是我保留追究今天的談話內容和某些別有用心以達到那些不可告人目的的人的權利”
李學武心平氣和地邊說出這句話邊用手指點了點楊廠長和華清的保衛處長,最后想點徐斯年的時候,這貨已經換了一張臉來到自己身邊接著他的手往出走,根本不讓李學武的手點到他。
楊廠長的臉色很難看,華清吳有慶倒是很看得開,對著楊廠長笑著說道:“行啊,我今天也不算白來,看了一場好戲,咱們也就別耽誤時間了,我那邊還有事兒要忙,這就回去了”
楊廠長一臉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與吳有慶握了握手說道:“慚愧,晚上我請您和兩位教授吃飯,當面賠禮道歉”
吳有慶倒是顯得很大度,點頭算是應了,又說道:“正常,哪個單位里都有這樣的刺兒頭,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你遇到也算正常,但是我得給你說一句,用人要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