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長,我們抓到目標了”
見李學武跑過來,高鳳昆想要站起來匯報,卻是雙腿不聽使喚,又跌坐在鐵軌上。
李學武擺了擺手,走到高鳳昆身邊看了看鼻青臉腫的還在痛苦低聲嘶吼的趙雅軍,掀開扇著的衣服看了看,一雙血手不住地顫抖著,將衣服重新蓋上,走到高鳳昆身邊抓住高鳳昆顫抖的手看了看,站起身將自己的棉衣脫了穿在了高鳳昆的身上。
“科長,我不冷,你穿吧”高鳳昆見李學武脫衣服給自己,顫抖著聲音說道。
李學武沒說什么,只是幫高鳳昆穿了衣服,系上扣子,拍了拍高鳳昆的肩膀。
“我不能叫我的同志寒心,更不能讓我的同袍寒身,跟雅軍好好去看醫生,我這邊忙完了就去看你們”
李學武說完對著身后的隊員們擺擺手示意將兩人抬走,護衛隊員們一哄而上,用在鐵軌上撿來的趙雅軍和高鳳昆的長槍,拆了槍帶做了擔架將趙雅軍抬了就往回跑。
高鳳昆只是手上有傷,但是因為緊張,再加上長途奔襲,也是沒了力氣,兩個護衛隊員將高鳳昆扛在肩上往回跑。
遠處的許寧已經帶著車追過來了,許是去堵扈正權沒堵到,就又回去整頓隊伍,遇見回去的劉兆倫,便往這邊追了上來,等李學武送走了兩個傷員,許寧的卡車已經沿著雪地往這邊開了上來。
李學武沒有再看許寧怎么安排救治傷員的,轉過身,走到鐵軌旁,看著躺在地上仰望著天空的扈正權。
“今晚的天象怎么樣適不適合逃跑”
面對李學武的問話,扈正權只是呆呆地看著夜空,如果不是不時地眨眼睛,還以為他真的死了呢。
李學武走到扈正權的身邊蹲下身子,看著扈正權的手也有傷口,現在已經被凍結了,血色的冰碴糊在了十根指頭上,像是帶了一雙紅色手套。
“你也是爹生父母養的,怎么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給人當狗呢”
許是感覺有被冒犯到,仍然遵守命令,在路基上坐著的警犬們對著李學武“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李學武歉意地看了看幾個警犬,雖然沒有咬到扈正權,但是這些都是今晚的功臣。
“知道你為什么跑不掉嘛因為我有一群用命的好同志,好兄弟,你有什么”
見扈正權不說話,李學武伸出右手將扈正權被銬住右手的五根手指握住,不斷地揉搓,揉搓,好像在幫扈正權暖手似的。
只是那崩開的傷口又流出了新的鮮血,融化了血色冰碴,染紅了李學武的手指,慢慢地越流越多,沿著李學武手指的指縫不斷地往下滴落,滴落在扈正權肚子上露出的雪白的襯衫上。
“你也應該有過生死與共的好戰友,好兄弟,我相信你是理解我現在的心情的”
李學武揉完了一只手又換了另一只手揉搓,還把松動的指甲猛地拽下來。
扈正權兩只手的傷口重新被打開,像是開了閘門似的,隨著李學武的不斷用力,不斷地涌出鮮紅的血液。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這么對我的生死兄弟”
扈正權那古井無波,老僧坐禪式的臉上開始出現痛苦和絕望的表情,那空洞呆滯的眼睛也慢慢開始重新匯聚精神,最終盯在了俯視著自己的那頭咬著牙在用力的笑面虎的臉上。
“啊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