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見扈正權嘶吼出聲,更加用力地揉搓,好像這野獸般嘶吼的聲音是天籟之音一般,還嫌這聲音不夠大,不斷地咬著牙加大這美妙聲音的音量。
“啊嘶啊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嘶啊”
“呵呵呵,殺你不歸我負責,我只負責抓你,但是在送你受審前幫你消消毒,幫你檢查檢查傷口,你看,你多不小心,這指甲”
“這指甲”
李學武拽著扈正權完好的指甲拽了兩次都沒拽下來,最后抓起地上的石頭向那根手指猛地砸去。
“啊啊”
李學武扔掉石頭,拽住那個被石頭砸翻起來的指甲猛地一撕。
“啊啊啊”
“呵呵呵,你看,你多不小心,還把指甲弄掉下來了,我再幫你把其他指甲卸下來,沒事兒,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我有經驗了,不會砸那么多下的”
李學武看著痛不欲生的扈正權,咧開了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臉上不斷跳動的疤痕像是給這殘忍的笑容填了一抹邪性,在扈正權吼叫聲中更顯得猙獰可怖。
許寧是坐著摩托車沿著路基騎過來的,等摩托車一停下,就見科長蹲在扈正權面前握著扈正權已經沒了指甲的雙手與扈正權笑著說著什么。
什么情況摩托車沒滅火前許寧還在想自己科長什么時候對罪犯這么慈眉善目、客氣有加了。
等摩托車駕駛員一熄火,那地獄般的嘶吼和慘叫傳入許寧耳中,再看到科長對著扈正權的“微笑”便知道科長還是自己了解的那個科長。
“科長,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我讓雅婷帶著傷員們去廠醫院了,姬衛東剛才來消息,說是在書店等你,沈所長那邊已經回了所里,您看咱們是把”
李學武看了看手里的“紅手套”再看看扭曲了面容的扈正權,直覺得沒意思,雙手松了開來,任憑扈正權嘶吼著,顫抖著雙手在路基上打滾,最后滾到路基下將十指伸進了雪堆里,
李學武站起身走到雪堆旁,抓起一捧雪在手上不斷地揉搓。
“咱們就帶著他去見姬衛東,咱們保衛科辦事兒,光明磊落,日月可鑒,就像我李學武的為人一樣,善良,誠實,做事有理有據,那那那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
揉搓完手里的雪,見手上還有,而且指甲里還有肉塊兒,再次抓了一把雪不斷地揉搓著,直到手上沒有了血跡,這才算結束。
許寧見科長在“洗手”,不等李學武轉身便在一眾護衛隊和保衛員的注視下立正敬禮道“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李學武笑呵呵地轉過身,對著許寧點了點,顯然是很滿意許寧的記性。
“我對于治病救人是很有一套的,你看,眼瞅著要絕望的瘋了的人被我治療的多精神,唉,我爹是醫生,卻總說我不是學醫的料,可我就是有這么一顆善良的心,見不得人間疾苦”
許寧將摩托車挎斗里的軍大衣拿了出來給李學武穿上,邊給李學武系扣子邊說道“是是是,我就是看不貫您這一點”
揮了揮手叫身邊站著看傻了的、聽傻了的隊員們趕緊干活兒,趕緊把還在那做著“冰凍理療”的扈正權帶上車。
“您啊,就是太善良了,咱們可是保衛干部,強力部門,有您這么個善良的領導,您說我們還怎么干工作,您再這樣我們可就要批評您了,唉,我就是看不慣您這一點”
李學武抖了抖身上的大衣,感覺溫度又回來了,對著許寧擺了擺手道“沒辦法,我這善良的基因已經刻在了骨子里,就是樂于助人,唉,我也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