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跑了”董文文邊用左手揉著右手被手銬肋紅了的地方邊向李學武問道。
李學武幫董文文坐起后,將手里的手銬放在了床頭柜子上,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指了指門口的姬衛東說道“那邊坐著的,是調查部的精銳,一個能打我這樣的十個,而我,在南邊兒,用這樣槍械的,能確定的,殺了不下五十個”
李學武撿起就放在董文文手邊的1911晃了晃說道,在董文文驚訝的目光中拆下彈夾給董文文看了看,又插回了槍里,隨手裝回懷里的槍套里。
董文文看著彈夾里的子彈,再想到剛才李學武去扶自己起來,槍就放在自己的被子上,明明知道自己剛剛用槍殺了人,還敢這么做,無非就是兩個原因,要么有自信,要么信任自己。
董文文不想去猜這兩個原因哪個是真的,笑著對李學武說道“你的變化真的很大,自信,成熟,穩重,睿智”
李學武將放在床頭柜上的煙頭撿起來熄滅在床頭柜上的花盆里。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給你洗腦和訓練的,我說這些話是想告訴你,你們的那個組織在這兒是走不遠的,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目的加入的那個組織,現在你只有如實交代問題的權利”
李學武又重新給自己點了一根兒煙,繼續說道“按道理來說我現在應該回避,但是我覺得咱倆以前的關系不會成為阻礙你交代事實的障礙,更應是我幫助你的一個理由,所以,我剛進來時就跟你說了,我能幫助你,你要相信我,我就會盡我所能地幫助你”
董文文自嘲地笑了笑,道“其實你不說這些我也會都告訴你的,就沖抓我的是你”
李學武擺了擺手制止了董文文的話,道“我不是在騙你,也沒必要騙你,實話跟你說,槍客周春來也就是我們廠保衛科槍庫保管員,他早就落網了,扈正權就在樓下的車里”。
“清潔工的尸體也在,門衛的尸體也在,馮祥的尸體在派處所里,劉文華父子也在我們的監視中,隨時都可以抓他們,現在還沒抓到的就剩下你說的那個教授和那個“郵差”了”
李學武掰著手指頭給董文文算著這個組織的人物,繼續說道“我現在就想搞明白教授在哪兒,郵差在哪兒,這個組織是怎么運作的,你要如實地告訴我你在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李學武指了指門口的姬衛東說道“他們調查部要的是大魚,驚天動地的大魚,我要的是扈正權這些軋鋼廠里的人,如果你不是主要人物,那么你這點兒事兒算個屁”
姬衛東知道自己該有所表示了,從門口走到病床前,看了看一臉希冀的董文文,笑著掏出自己的證件給董文文看了看,然后又揣回了兜里。
“我跟你保證,只要你有重大立功表現,你可以繼續你的學生生活,當然了,得在我們的定期監視下,還要考察你的表現”
董文文看見了姬衛東的證件,又聽見了姬衛東的話,激動地點著頭,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嗚咽著說道“我說,我都說”
李學武拿起毛巾給董文文擦了擦眼睛,姬衛東也順勢坐在了董文文的床腳,看著董文文,等著她的交代。
董文文接過李學武手里的毛巾,看著李學武關心的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道“負責情報收集和竊取的有軋鋼廠里的工程師扈正權,他的代號叫漁夫,負責高端情報竊取,跟他一樣身份的但不是組織里的還有華清和其他幾所大學的教授”
“那輛吉普車就是其中一個教授借給“教授”使用的,其實是“教授”利用那人的名字買的車,這些教授里有些人思想比較激進,有些貪圖享受,有些愛好酒色”
“而“教授”和漁夫就負責策反和套取這些人所掌握的機密,攻克這些人的錢財由上級撥付,組織里的“財神”負責保管,也就是你說的被你打死的那個門衛,他是“教授”的親哥哥”
“攻克這些人的美色就是我這樣的學生,我的代號叫玫瑰,從我加入之前和現在,我也不知道“教授”掌握了多少人”
董文文抽了一下鼻子,又繼續說道“這些人的交流和溝通從來不會在公共場合和私下里聚會,而是通過“郵差”來傳遞”
“在組織里,最重要的情報來源就是漁夫,所以為他設置了完整的監視和保護小組,他的安全和監視由“財神”親自負責,在單位里的安全和監視由負責監查活動的螞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