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見人進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齊德隆沖進門房對著這干瘦的漢子就是一電炮。
這一拳頭直接打在了漢子的嘴上,把這人要喊出聲的話又給打了回去。
李學武沖進前院的時候就聽后院有動靜,等趕到后院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白花花的屁股翻過了墻。
「還特么挺能跑」
李學武沒有管跑了的那幾個,而是掀開正房的門簾子踹開門進了屋。
「誰」
李學武沒回話,而是借著頭頂上的燈光晃了一下屋里。
屋里這人被燈光晃得有些花眼,本想再問李學武是誰,可聽見院里的聲音,已經知道李學武是誰了。
「卡噠」
李學武找到燈繩拉開了燈。
驟亮的燈光將床上那人照的瞇起了眼睛。
強忍著蹦蹦蹦的心跳,那人從眼縫里看見一個黑衣人拎著手槍站在門口。
「睡得還挺香」
李學武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屋里的設施。
古色古香的家具,房間的博古架上擺著瓶瓶罐罐,客廳的一角擺著一臺留聲機。
里屋的床榻還是老式的架子床,圍著的卻是紅紗帷幔。
剛一入眼還以為是進了哪個大家閨秀的房間了呢,再一看那大紅色的帷幔。
這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娘兒們不像好人吶
看李學武站在門前打量屋子,床上的女人掀開被子,穿著絲綢睡衣下了床。
趿拉了床凳上的拖鞋,走到圓桌旁拎著水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圓桌上。
李學武看著這女人對著自己示意,笑了笑道「客氣了,深夜叨擾,還能得您茶水招待,實在感謝」。
這女人見李學武說話客氣,全無院子里那些嘈雜的喝罵聲音。
這種嘈雜還是她記憶中才有過的,那個時候還沒解放呢
雖然努力表現出澹定從容,可她拿著水壺倒水時,那「磕噠噠」抖著的壺蓋已經暴露了她內心的慌張。
「科長」
李學武身后傳來匯報聲。
「夾道的同志們過來了,抓了三個男的,院子里抓了兩個男的,七個女的,發現了一間帶賭具的房間」
「把男人和女人分開羈押,哦,對了」
李學武轉過身強調道「給光著的穿件兒衣服,別凍死了」。
「是」
來人看了看屋里的女人便轉身走了。
「我好像沒見過你」
「嗯嗯,沒錯」
李學武點點頭認可了女人的話,道「我也沒見過你,也是今晚才聽說了您的名字,有人說您有堪比葉蓁那樣的才貌雙絕,忍不住便要連夜來看看」。
「你這人還真會夸人」
這女人輕笑了一聲,隨后坐在了圓桌旁問道「您是怕我嗎水不敢喝,門也不敢進」。
「你要是有什么話想交代的我勸你現在就交代,也省的別人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李學武拎著手槍就站在門口,一改剛才的幽默風趣變的蠻橫無理了起來。
怨不得熟悉李學武的人都說李學武屬狗的,臉說變就變。
這女人顯然沒見過李學武這一款,所以被李學武說的一愣,隨即笑道「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能交代的十幾年前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我現在是紡織廠的工人」。
「嗯嗯嗯」
李學武點頭道「我信了,從床上的用品和你穿的衣服我就能看得出你真的是紡織廠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