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動,將手里的香煙調了個方向煙頭沖下在面前的煙灰缸里懟了懟說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說總廠領導對你漠視,你也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
“不論你說的付海波是付斌的侄子,單說我自己,我的起步跟你相同,說時勢造英雄好像刻意了,但每一次機會都是我主動爭取的,而抓住每一次機會的我都能獲得我所能滿足的進步”
“再說你怨憤的人際關系,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機關單位的這種關系,但我能告訴你的是,沒有誰能一輩子靠這個活著”
李學武站起身,拿著自己的帽子戴上便往出走。
走到門口打開辦公室的門轉身對著肖長青說道“求而不得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總廠有的是科級的位置,科級的不給,副科級總行了吧再怎么著也總比占著茅坑不拉屎還嫌坑不好強吧”。
說完了這句話,李學武把門拉上,對著劉兆倫擺擺手便下了樓。
樓門口已經有一臺邊三輪在等著了。
摩托車邊上站著一個年輕的、臉上帶著細點麻子的青年。
劉兆倫看著漆面斑駁的邊三輪便要上前對著站在一邊的青年動手。
李學武從后面拉住劉兆倫說道“干什么沒有規矩”。
聽見李學武的話,那芝麻臉青年干笑著說道“于秘書說了,廠里的車輛實在是緊張,這臺車還是從保衛處調出來的,分廠不比總廠闊氣,您將就著用”。
李學武看了看這芝麻臉青年,又看了看三樓,然后對著劉兆倫說道“上車,咱們出去逛逛”。
拍了拍尷尬著的小青年的肩膀,說道“替我謝謝于秘書,就說我說的,等他回總廠的時候我請客”。
“好的”
這青年也不知道李學武說的是不是客氣話,但還是趕緊答應了一聲。
上了挎斗,李學武直接坐在了已經沒了海綿套的木板座椅上,對著劉兆倫說道“走吧”。
劉兆倫瞪了一眼站在邊兒上的燒餅,踹著了摩托車便往外面走。
于德才站在羅家平的身后,兩人站在三樓看著李學武的摩托車出了大門。
“廠長,這是不是有點”
“哼”
羅家平鼻孔里哼了一聲,隨后瞥了一眼于德才,問道“怕了”
“沒,我怕什么呀”
于德才干笑著解釋道“煉鋼廠有您這定海神針在這兒呢,我這小魚小蝦的怕什么”。
解釋了這么一句,看著羅家平的臉色恢復正常才又說道“我就是擔心這保衛處之虎不會善罷甘休啊”。
羅家平瞇著眼睛看著李學武兩人消失的方向,道“他算個屁的虎”。
“剛過易折,咱們煉鋼廠就是不怕這種硬度的鋼,別被他在總廠的那些事跡嚇到了”
轉回身,羅家平看著于德才說道“他做的那些事九成都有可能是董文學在后面指使的,就這么一個年齡剛剛20的小崽子能掀起什么大浪來”
于德才雖然心里不同意羅家平的觀點,但現在可不是說逆耳忠言的時候,容易把自己搭里去。
看著于德才不說話,羅家平也不想跟他再浪費口舌。
“告訴招待所,盯緊了點兒,只要他們一回來,立即給我打電話”
“是”
沒有收獲的李學武讓劉兆倫找了個電話點兒停車,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11點了,該給招待所的閆解成回電話了。
這個時候可是沒有公用電話亭的,只能找比較大的飯店或者書店等等。
李學武讓劉兆倫停的位置便是新華書店的門口。
別的單位可能沒有電話,但新華書店一定有,而且還是對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