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點頭謝了,本打算如果開賬,就寫5塊錢奠儀的,但現在一大爺給想著了,倒是好看了不少。
雖然代表公家身份去的,可終究是景家自己辦的事兒,不好都按著公家的禮儀去參加的。
一大爺擺擺手,示意道“于麗早晨起來給燒了水,你去加水吧,我幫你收拾著”。
李學武點點頭便去倒座房拎水去了。
進了倒座房,正看見于麗往水桶里舀水呢。
“多暫起的”
于麗見李學武進來,將手里的瓢放在了鍋臺上,輕聲說道“彪子他們還睡著,小點兒聲”。
李學武拎著水桶往出走,于麗跟在后面說道“我填了一桶了,這是第二桶,應該夠了”。
進了車庫,拎起水桶加了進去,擰了蓋子扣上了機器蓋。
于麗接了水桶說道“出靈的時候站在旁邊或者后面,別往路上站,也別往跟前兒去”。
看了看于麗認真的表情,李學武皺著眉頭問道“說道兒這么多嗎”
給李學武整理了下衣服,道“畢竟是橫死的,萬一有啥說道兒嗯,記得別直接回家,帶著雨水他們去路上找家館子吃了早餐再回來”。
這個李學武還是知道的,點了點頭道“等會兒我們走了你再回去睡會兒”。
“知道了”
拍了拍李學武的大衣,答應了一聲便往回走了。
等李學武把車開到西院門口的時候一大爺等人已經把籃子和燒紙拎了過來。
雨水也站在一大媽的身邊,聽著一大媽交代著。
黑棉襖,黑褲子,黑棉鞋,一身兒黑,只有頭上別了一個白色的發卡。
一大爺和秦淮茹把籃子和燒紙放在了后座艙,一大媽領著何雨水上了側面的副駕駛。
這會兒看著何雨水不哭了,但眼睛是腫的,臉也是白的。
看了看手表,李學武跟一大爺幾人擺了擺手便開著車出了西院兒。
景家離這邊不近,住在西城復興門附近,李學武開車就開了20多分鐘。
好在是這個時候路上的車輛不多,不然說啥也到不了。
一路上李學武也沒跟雨水說什么,現在雨水需要的不是安慰,是安靜。
到了景家所在的胡同,見北新橋的邊三輪在路邊停著,李學武把車也靠邊兒停了。
李學武先跳下了車,跟迎出來的當家子握了握手,說了自己的身份,當家子給李學武行了個禮,李學武也微微躬身回了個禮。
雨水這會兒坐在車上看著院里的一片白便哭了出來。
李學武回頭看了看,對著當家子問了一句,當家子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轉身往院里疾步去了。
許是聽見了車聲,段又亭和沈放從院里走了出來。
三人也沒說話,互相點了煙。
李學武從后座艙將帶來的東西拎了下來放在了車邊,并沒有往里面走,因為這會兒雨水還在車上呢。
不是雨水不愿意下去,也不是身體原因,而是不知道景家讓不讓進,以什么身份進。
李學武剛才跟迎客的當家子說的也是這個事兒,當家子不敢做主,所以回了院里請示去了。
因為雨水是他帶來的,所以得等雨水這邊定下來才能往里走,不能把雨水一個人扔在這等著。
段又亭和沈放也看出了李學武的意思,所以跟著李學武站在一邊抽著煙沒說什么。
等了沒有幾分鐘便見院里由著當家子領著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身后跟著兩個青年婦女,這三人都沒戴著孝,僅僅是一身的黑。
中年婦女是景勇杰的母親,兩個青年婦女應該是景勇杰的嫂子,一個手里還拿著孝布。
中年婦女帶著兩個兒媳婦先是按照迎客當家子的介紹給李學武搭手行了個女式禮,李學武則是微微躬身道了一聲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