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就要開春兒了,這孩子們可不能穿去年的舊衣服了。
一年一竄個頭兒,幾個孩子的衣服都小了。
不過也簡單,找件兒大人的衣服改小了給棒梗。
棒梗的衣服改一改給小當,小當的衣服改一改給槐花。
這個時候的孩子,誰還沒穿過自己哥哥姐姐的衣服
有的人家有七八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就慘了,他得穿七手的衣服。
“愛是誰是誰唄,您怎么關心起他來了”
秦淮茹拿著衣服走進了里屋,把縫紉機打了開來。
賈張氏撇了撇嘴,看著一副不在意模樣的兒媳婦兒,想到她的夜不歸宿,哪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李學武昨晚就沒回來,她看著呢
“這不也是問問嘛,我能管著人家嘛”
賈張氏現在不敢頂著說,只能扭著身子往爐子邊上去炒菜去了。
秦淮茹已經聽見院子里的動靜了,知道是李學武回來了。
倒是其他兩個人不知道是誰,但婆婆一說是穿制服的,就知道是哪個了。
能跟李學武談笑風生、毫無顧忌開玩笑的,秦淮茹猜測就是上次來參加聞三兒婚禮的那兩個所長了。
那時候李學武還不是東城的副處長,現在成了處長,還能跟兩人搭肩膀。
秦淮茹不禁在心里想著自己單位里的事情,是不是也得跟著李學武學學,怎么團結。
她倒是心思靈敏,手里的活計不停,從窗戶里看著婆婆在炒菜,想到這些天的輕松,不由的感慨先前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以前讓婆婆干點兒啥都說這兒疼那兒疼的,就手頭兒這么點兒活兒,其余的啥也不干。
孩子的衣服都得等著自己回來洗,不說不動地方,一說就拿老婆婆的范兒壓人。
家里活兒沒力氣,跟人家出去扯閑話兒倒是步履如飛。
但自打她被李學武帶著進步后,這婆婆卻是打通了任通二脈一般,也不說自己哪兒疼了。
過年的時候秦淮茹上趕著多給了兩塊錢,給賈張氏樂得合不攏嘴。
這開了年兒趕上有人給介紹對象,賈張氏更是不讓秦淮茹伸手家里的活計了。
除了去門口值班的時候能跟院里院外的老太太們扯會兒閑話,其他時間倒是在家忙活著。
有時候來串門的,賈張氏也都是話里話外的說自己心疼兒媳婦兒,不舍得干活的。
這倒是與大家知道的情況不同了,這來登門了解情況的也都含湖了起來。
這會兒秦淮茹在里屋改衣服,賈張氏在客廳里炒菜,棒梗嗚嗚渣渣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媽”
棒梗踅摸了一圈兒,見屋里沒有秦淮茹的身影便叫了一聲。
賈張氏也沒回頭,邊炒菜邊說道“你媽跟屋里給你們改衣服呢”。
棒梗聽完這話便掀開里屋的門簾兒跑了進去。
“媽我長大也想當警查”
秦淮茹正忙活著,見兒子跑進來就來這么一句,頭也不抬地問道“怎么想起這茬兒了”
棒梗倒是天真,仰著大肥臉,看著秦淮茹說道“街道上的都說武叔厲害呢”。
“呵呵”
秦淮茹輕笑一聲,說道“這街道上不是一直都說你武叔厲害嘛”。
“這不一樣”
棒梗甩著腮幫子對著秦淮茹說道“前院兒閆解放說的,說是武叔在北海滑冰場噼里啪啦的開了好多槍,抓了好多人呢”
“是嘛”
秦淮茹倒是沒信棒梗的話,李學武那槍就七顆子彈,上哪兒噼里啪啦去。
噼里啪啦那是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