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學武先是答應了一聲,隨后便將軋鋼廠與谷維潔之間的矛盾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
說到最后,李學武笑著說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這是一位什么樣的領導,畢竟這有方便條件嘛”。
“呵呵”
韓殊知道李學武解釋的這句話的意思,輕笑了一聲,隨即說道“你們倆的這件事,還是得磨”。
“嗯”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慢慢來吧,只要不是一個別有目的的領導就行,我倒是怕來個四六不懂的,上來就要跟我開打的,呵呵”。
“她不是”
韓殊知道李學武口中那樣的領導是個什么樣的,要水平沒水平,要文化沒文化,不講正治,也不講規矩,只會斗爭。
在給李學武一個定義后,韓殊繼續說道“相處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她人不錯,工作方面也是很認真負責的”。
想到先前李學武說的那個矛盾,韓殊看著李學武說道“可能是她急于在軋鋼廠打開工作局面吧,這都是手里沒人用產生的危機感”。
“嗯嗯”
李學武點點頭表示了理解,并不是誰上任都跟董文學似的,還沒到任,就有馬前卒給打了前站。
軋鋼廠新來的這幾個領導都是外面調來的,在軋鋼廠都是沒有根基的。
都有危機感,都有到了新環境不適應的感覺。
只不過有的人表現的不明顯,在工作方式上也選了最穩妥,最和緩的適應方案。
而谷維潔選擇的是比較激進的,直接介入到軋鋼廠權利斗爭中去。
說白了,這次的合并也是楊元松的一記殺招,只不過被谷維潔因勢利導給利用上了罷了。
在李學武受傷的那次,楊元松就看出了保衛處的問題。
董文學加李學武,太危險了。
尤其是李學武,一個很難拿的年輕人,這在后來的舉報信事件中也得到了證實。
但當時付斌還在,廠讜委一直研究著怎么分化保衛處的這種情況。
廠領導也是沒想到李學武那么快就把付斌掀下馬了,他們還以為兩人還不得來個兩敗俱傷啊。
到時候廠里用保護年輕人的借口,將李學武從保衛處調離,這樣不就能達到分化瓦解保衛處的權利集中難題了么。
但是萬萬沒想到啊,被寄予厚望的付斌倒的太快了。
快到連廠領導找一個接替他的人都沒有,并且還拔出蘿卜帶出泥,鋼城又出事兒了。
當時的情況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誰還有心思鉗制一個年輕人。
而且也已經打壓不下來了,當時要是不給李學武這個副處長,那李學武就要把領導層掀下來了。
這不是說笑的,當時李學武要是追著查舉報信,追著查付斌的問題,那上面一定會將軋鋼廠的領導換幾個。
所以在一陣風云過后,李學武坐穩了保衛處,董文學又趁機占住了煉鋼廠。
這種局面也是讓作為班長的楊元松犯了愁,在他的管理觀念里,不能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
要平衡,包括保衛處內部的平衡,不能讓保衛處出現一言堂。
就像煉鋼廠一樣,雖然董文學去當了一把手,但幾個副廠長都是軋鋼廠這邊的幾方關系。
工作是工作的,楊宗芳并不會阻礙董文學工作,但也會牽制董文學,不至于讓煉鋼廠再次失控。
現在董文學那邊安排好了,楊元松就準備分化一下李學武這邊了。
倒不是他想李學武不好,也不是他跟李學武有仇。
這是楊元松的工作,這是一個廠讜高官的工作。
調配組織人事資源,合理布控布局,堅持組織領導,正確觀念導向,避免出現一些已經出現甚至是已經處理了的問題。
李學武倒不是不懂這里面的道道兒,這是一種上下之間的正治生態,身在局中,李學武就得迎接這種挑戰。
就像董文學感受的那樣,為什么干部調整越來越難。
這是軋鋼廠在有意給他設置障礙,不讓他的權利擴張的太快。
支持你的工作并不代表讓你一家獨大,唯我獨尊。
所以說組織工作是很復雜的,并不是想的那么簡單,也不是誰都能干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