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輕輕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得了一副字,許有十天了,求著二爺給請一位裝表師傅給整理出來,就來了貴處了”。
“哦”
趙幼寬是知道葉二爺的出身的,轉過頭看了正在低頭喝茶的葉二爺一眼,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
“實在抱歉”
先是給李學武拱了拱手,隨即說道“退休后就沒再摸過刷子了”。
說著話還看了葉二爺一眼,笑道“我那兩把刷子都不知道丟去哪兒了”。
“呵呵呵”
二爺低著頭端著茶杯跟著笑了一句,但沒做聲,只當這件事由著李學武和趙幼寬談。
李學武眼睛瞟了書房一眼,那邊明明就有裝表的工具在。
這老家伙跟自己打岔呢。
“沒關系的”
李學武笑著說道“實在是那副字太過于珍貴,不然我就請二爺動手了”。
說著話便對著二爺說道“既然趙師傅不方便,我看就算了吧,您不是說”。
“咳咳”
聽見李學武這么說,葉二爺很是會配合地咳嗽了一聲。
這兩人的表現倒是讓趙幼寬起了疑心。
“呵呵,二爺,喝茶”
抬手示意二爺了一下,隨即看著二爺的側臉問道“是誰的大作,讓您都不敢出手啊”
“嗯嗯,茶不錯”
葉二爺“呵呵”一笑,指著茶杯夸了一句茶。
隨后又對著李學武說道“趙師傅是行家,他的手藝是很不錯的”。
二爺不說這句還好,說了這一句算是抓到了趙幼寬的心上。
老話兒講,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什么行當里都一樣。
你們登門來的時候說我的手藝是頂尖的,現在卻又說很不錯的。
剛才這個年輕人的意思明明就是還有別人可以去拜訪不是。
另一個讓他心癢癢的是那副字。
葉二爺消失在琉璃廠的時候他知道,現在突然人模狗樣地回來了,那定是得著風云了。
這個年輕人的穿著和氣質也不像是一般人。
先不提他們口中的那副字多么神秘,就單說這年輕人的身份就讓趙幼寬在心里打了兩個來回了。
“呵呵,哎呀”
趙幼寬笑呵呵地說道“好多年不見了,故人到訪,一時激動,還沒問二爺現在高就啊”
“得了吧”
葉二爺很是直白地笑道“你我都一把年紀了,哪里還有高就的機會”。
說著話便要站起身,跟趙幼寬客氣道“知道您的住處了,以后免不了要多來拜訪了”。
跟趙幼寬說完,又看著站起身的李學武說道“咱們先回吧,啊”。
趙幼寬也是跟著站了起來,虛扶著手說道“多年未見,老友合該留下吃個便飯,好敘敘舊啊”。
李學武聽出了二爺的意思,笑道“是我耽誤二位敘舊了,要不二爺您留下,晚上我再來接您”
“不麻煩了”
二爺笑著對趙幼寬拱拱手說道“當年匆匆一別,多少老友流離失散,今日能見你好,我就不算白來了”。
嚯二爺是在這兒拿話兒懟趙幼寬呢。
什么叫白來啊。
趙幼寬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推脫有點兒不近人情了,為難地說道“二爺何至于此啊”。
說著話對著李學武解釋道“同志我也不算誆你,唉”
李學武看著趙幼寬解釋到一半便嘆了口氣,便回道“沒關系,不是什么大事兒,您不要放在心上”。
趙幼寬看著李學武的面相,苦笑道“是我的不是,當年我被迫退休的時候生了場大病,孫子便不叫我碰這個行當了”。
說著話一指書房繼續解釋道“這些家伙事兒確實還在,可也就是留著做個念想了”。
“那就更不宜麻煩您了”
李學武一臉正色地說道“難得孩子的一片孝心,您了是有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