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搖了搖頭,走到電話機旁,打給了前后車,讓他們把輕機槍的方向調轉了,沖著那邊。
隨后穿了毛皮衣服帶著人跳下車,按個兒崗哨通知注意來人的方向。
望山跑死馬。
雖然在火車上看見那邊來人了,可等到真看清楚的時候,李學武他們都吃了一頓飯了。
“好像是牧民”
“這大雪泡天的也能放牧”
李學武不信地搖了搖頭,拿著望遠鏡開始觀察了起來。
還別說,姬衛東這眼睛還真不白長,那幾個人前面可不就是一群牛羊嘛。
“這是準備趕去吃啥吃雪嗎”
李學武連毛皮衣服都沒脫,為的就是等這些人來。
這伙兒人也不客氣,趕著牛羊就進了火車的這個洼兜兒處,隨后有人騎著馬往這邊趕來了。
李學武看馬肚子都蹚著雪了,這下面的雪得多深,人下去可能就剩肚子以上在外面了。
“我去會會他”
李學武將胸口別著的手槍拎了出來,抬腿兒就下了車。
他是保衛干部,這種事兒就應該他來做。
看見這邊車廂下來人,騎著馬那人也微微調轉馬頭的方向往這邊來了。
李學武就這么站在路基上,等著對方的到來。
“吁”
來人穿的比李學武還嚴實,如果不是下馬后摘了面罩,李學武都分不清這是男是女。
“”同志
“”您好
“”
李學武沒聽明白對方說的啥,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們是漢族的同志,車上沒有邊疆的同胞,請見諒”。
他又不是超人,什么話都會說,他就會說英語和俄語。
英語是前世學的,俄語這一世學的,要不試試東北話
李學武也沒管對方聽不聽的懂,一頓說啊,給站在車門口的姬衛東逗得呵呵直笑。
對方聽見李學武的話一愣,隨即笑了開來。
“您好,遠方的客人,歡迎來到哈密”
李學武聽見對方的話也趕緊學著對方的招呼方式回了一個禮節。
“不算客人,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都是老鄉,哈哈哈”
對方顯然是能聽懂漢話的,見李學武這么說,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叫巴吐爾,是天山牧場的牧民”
這位巴吐爾拉了一下被風吹的不安分的馬,繼續給李學武介紹道“我們出來放牧,突然遇到大雪,實在不敢走了,只能沿著鐵路線走”。
李學武掏出煙給這位邊疆漢子遞了一根。
他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抽,可這不就是男人之間的禮儀嘛。
這位巴吐爾顯然是會抽煙的,接過李學武的煙道了一聲謝,由著李學武給點上了。
“看見你們車停在這兒,就想著過來避避風,等雪小了再走”
李學武給自己點了煙,抽了一口看了看圈在這處避風洼兜兒里的牛羊,一股子膻味撲了過來。
巴吐爾期盼地看著李學武的眼神,很怕李學武把他們驅趕走。
這么大的雪,他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眼前這趟列車就是他們生的希望了。
“你們有幾個人啊”
李學武收回目光,看著巴吐爾問道。
巴吐爾則是伸出巴掌回道“算上我,五個人”。
李學武看了一下馬上,道“先等等,我問一下領導”。
“好”
巴吐爾顯然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哪里會嫌棄多等這么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