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你這是干啥呀”
何雨水從桌子上撕了紙給秦淮茹擦了眼淚。
“有話慢慢說,有事兒慢慢辦,她還不得養一陣兒傷呢嘛,說不定到時候就有活兒了呢”
她這就是純粹的安慰秦淮茹,找工作只會越來越難,哪有輕松碰巧的。
于麗翻了翻眼珠子,知道秦淮茹這是賴上自己了,她也真是沒轍。
不顧忌秦淮茹,但不能不顧忌李學武啊。
讓秦淮茹在這兒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兒啊,這何雨水還在這兒坐著呢,說不上咋尋思呢。
“那就等等吧”
于麗無奈地說道“三舅生病了,家里也沒人做主,大姥啥情況你也知道,彪子是不會管這個的”。
秦淮茹知道西院兒的事兒誰說的算,一個是李學武,一個就是聞三兒。
李學武基本不管事兒,聞三兒管李學武應允的所有事兒。
說到頭兒,還得是過李學武那一關。
她自己是不敢直接跟李學武提的,提了兩次了,都被李學武拒絕了。
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活土匪,敢提第三次就得翻臉了。
這于麗在他身邊伺候著,臉面要比自己大得多,說不上趕上高興了,順嘴一提就過了。
要不她怎么說這個事兒不著急呢,意思就是給于麗時間,兩人一起使勁兒。
現在見于麗應了,也算是大功告成。
“瞧我”
秦淮茹用紙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地笑道“大晚上的跟你惹麻煩,算姐欠你的”。
“快別這么說,我成什么了”
事兒都答應了,總不能還做惡人不是。
于麗也是隨著秦淮茹站了起來,送著她往出走。
何雨水多機靈啊,知道兩人還有一陣交鋒在后頭呢,所以也就沒跟著送出去。
秦淮茹由著于麗送出了門,再次道了一聲謝。
兩人客氣完,秦淮茹隨后的一句話算是把于麗掛墻上了。
“咱們姐妹好,姐知道”
秦淮茹拉了拉于麗的手笑道“京茹的婚事你要是有折也幫我想想,傻柱那樣的就不想了,你都瞧不上那樣的,姐就更瞧不上了”。
好么,剛才跟何雨水的對話全叫這娘兒們聽去了。
這話明著說是給秦京茹選對象,傻柱那樣的驢脾氣不行。
剛才于麗拿她弟弟跟傻柱對比,意思是瞧不上。
秦淮茹現在一語雙關,即說了替妹妹看不上驢脾氣的,也說了剛才聽見的話,她自己也瞧不上。
于麗站在門口看著進了月亮門的秦淮茹,撇著嘴嘀咕道“那么大的人了,還所長呢,聽賊話兒”。
等回了屋,看見何雨水臉上的偷笑,于麗氣著掐了兩把。
“她來找茬兒你就當看不見聽不見是吧”
“關我什么事兒啊”
何雨水笑著躲了,眼睛滋溜溜地轉。
“你們兩個說什么我都不懂,讓我怎么接啊,我幫你都不知道怎么幫”
“去吧你”
于麗才不信何雨水不知道呢。
以前看這姑娘大大咧咧的,可現在知道了,也有心眼兒呢。
兩人笑鬧著關了小怪獸去了里屋休息。
等躺到炕上了,熄了燈,何雨水這才問道“你說,人這一輩子怎么過才算是好過啊”
“不知道”
于麗躺在炕上,聽著墻上掛鐘的“咔咔”聲。
夜里安靜,掛鐘走字兒的機械聲清晰可聞。
回想起自己的前二十年,于麗苦笑道“我自己的日子都過的稀碎,哪里敢回答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