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雙腳搓了搓,說道“就看見一個名字,具體的沒看”。
“嗯,差不多”
何雨水將自己手里的紙稿放在了身邊的柜子上,解釋道“他現在即是軋鋼廠的保衛干部,也是分局的主管領導,所以對我們廠的保衛處也是有領導權的”。
說著話看了看于麗的背影問道“哎,于姐,你說我申請調到一線業務部門去怎么樣”
“你閑的啊”
于麗轉過身看了何雨水一眼,隨后又轉了回去,道“在工會發發報紙,搞搞活動,做做待遇,腦子發燒了才去一線呢”。
“我就是有點兒閑不住了”
雨水摘了衣服放在床腳,隨后仰躺在了床上,看著頂棚說道“每天去了就是這些活兒,一眼都能望到底,天天等著退休,這日子沒意思”。
“沒意思了就找個對象”
于麗話里有話兒地說道“找個對象你就忙起來了,也就不覺得想要去業務部門了”。
“不太想找”
雨水躺在枕頭上,眼睛有點放空,聲音也有些空。
“心有點兒累了,還沒緩過神兒來呢”
“等你緩過來都老姑娘了”
于麗擦了腳,踩著鞋把洗腳水倒了,等都收拾完了,這才上床關了燈。
“女人有幾年好時光,等混成黃臉婆可就真沒人要了”
于麗縮進被窩里,跟雨水躺了個一平齊,嘴里勸著雨水,也想著自己。
雨水聽著于麗的話,想著自己,也想著于麗。
“結婚,也就那么回事兒”
雨水緊了緊被子,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于麗躺了。
“以前老盼著結婚,可現在想想,好像沒那么想了”
說著話好像有所指似的說道“找個可心的難,找個合適的也難,到最后賭一把,可能還得自己活著”。
于麗微微轉頭看了看雨水,這是說自己呢
兩人的話也就嘮到這兒了,各懷心思地睡了。
李學武回來的時候看著月亮就是暈乎乎的,周圍的星星也是見不到。
等他被于麗叫醒后出來的時候,天色更是黑的厲害。
這還都不算,氣溫好像降低了,還刮著風。
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李學武帶著于麗往前面走。
到了中院兒卻是瞧見一大爺家的燈亮了,對面賈家的燈也亮了。
風吹的緊,李學武也沒多想,抓著身上的大衣緊著往前面走。
等到了前院兒,自己家的客廳燈亮著,對面兒三大爺家的燈也亮著。
今天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于麗叫自己的時間晚了,已經到了上班的點兒了
心里想著便借著影影綽綽的光線看了看手上的表。
沒有啊,時間對著呢啊。
還沒等他想明白,父親從家里出來了。
“爸”
“嗯”
李順應了一聲,看了看兒子,沒再說,準備往倒座房去。
這會兒對面兒門開了,卻是三大爺扣著衣服扣子從屋里出來。
“老李”
說著話從墻角的破柜子上拎起幾刀紙錢來。
“他三大爺”
兩人見了面打了聲招呼。
三大爺看了看李學武,還有見著他出來,先一步進了垂花門的于麗。
“不擺席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