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學武由著薛直夫帶著站在了廠大門值班室的外面。
“學武處長,咱們廠易忠海同志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是”
李學武倒是沒有跟薛直夫打馬虎眼,直接了當地說道“易忠海同志跟我是一個院兒的,昨晚我就聽說了”。
“嗯”
薛直夫倒是沒想到李學武跟易忠海是一個院兒的,先前認為李學武知道是因為這邊最先發現不對的是保衛處,肯定要跟他們處長匯報的。
“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著話,薛直夫拿出一張照片給李學武,問道“看看,這是易忠海的筆跡不是”
李學武接過照片來看了看,照片應該拍的是一張紙,上面還有格線,上面清晰地寫了幾個字我不是賊,下面是署名易忠海。
一張紙上只寫了七個字,可見一大爺當時的內心是有多么的煎熬,是那種有苦有話說不出的感覺。
李學武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道“我見過他的筆跡,應該是他的”。
回答完以后反問道“這是”
薛直夫收回了這張照片,隨后解釋道“是從拘押他的房間桌子上找到的”。
李學武點點頭,沒有再問。
薛直夫收好照片后看了看李學武的表情,隨后問道“有沒有想法,參與到我這個工作組里來”
“謝謝您的看重”
李學武抬起頭直視薛直夫說道“我知道您是真想幫易忠海同志的,可我不能,至少我的位置不好直接接觸這個桉子”。
“嗯,我理解”
薛直夫已經想到了李學武的難處,理解地點點頭,說道“既然你們是一個院兒的鄰居,他家屬那邊就多費費心”。
“這您放心薛書記”
李學武點頭道“昨天我父親給易忠海的愛人做的治療,昨晚也是我安排送來的,能幫到的我一定幫”。
“嗯,我知道了”
薛直夫拍了拍李學武的胳膊,道“希望易忠海同志的桉子能夠水落石出,早日回到工作中來啊”。
“我也是這么希望的”
兩人感慨了一番,各自分開上了車。
一個往廠里去,一個往治安大隊去。
要說薛直夫都邀請了,那為什么李學武不幫忙調查呢
難道是李學武跟一大爺有仇
當然不是,這里面的事兒很復雜。
一大爺不是在日常工作中出事兒的,他正在服務的那個工作項目組是讓李學武忌憚的原因之一。
再一個就是保密部,這個部門是掛在工安系統的,他作為軋鋼廠和分局的雙料副處長,真的不好自作主張接手這個桉子。
到時候無論怎么還了一大爺的清白,都得打一方的臉,這是李學武不愿意參合的原因。
等一等,等到保密部調查清楚,或者調查不清楚,那個時候自然會有人找李學武再接手。
反正一大爺已經躺在床上了,最壞的結果又能是什么
不接手,一大爺也不可能躺在床上生悶氣,因為還昏迷著呢。
接手了,現在查出來他也不可能一下子起來飛檐走壁去。
等車離開廠大門遠了,沙器之這才轉過頭對著李學武說道“處長,燒烤箱已經焊好了,就在后備廂”。
“這么快”
李學武正在想著事情,聽見沙器之的話便是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想到沙器之辦事這么利落。
“維修車間張師傅說簡單的很”
沙器之笑了笑,道“我一說完就叫我晚點兒去拿,您開完會前我讓建昆去取的,銹都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