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雖然皺著眉頭,但并沒有加劇這種對立情緒。
他可以在會議室懟保密部,但不能跟下屬或者讓下屬在私下里說這些。
等車隊到了改造車間,李學武帶著人便往大門口走。
先前跟著一起開會的余大儒已經在車間門口等著了,見著李學武過來,也是皺著眉頭沒說一聲便把他的人叫開放行了。
李學武見他沒有為難,也是投桃報李,遵守保密要求,只讓韓雅婷跟著自己進了車間。
他倒是謹慎慣了,在進門的登記臺賬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進入時間。
韓雅婷見李學武如此,也依照簽了字。
改裝車間其實就是軋鋼廠諸多工作車間中的一間,這樣的大車間軋鋼廠有很多。
像是這種類型的項目軋鋼廠也不是頭一次做,無論是廠領導還是施工的技師,都有了豐富的經驗。
有時候這種改裝車間可能同時封閉好幾處,也就代表好幾個保密項目同時開工。
反正軋鋼廠的工人已經見怪不怪了,至少沒有人在外面隨便說起這種事兒。
這會兒車間里正停著三節火車車廂,幾十個工人正圍著車廂忙活著。
李學武帶著韓雅婷進來也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
只有一個人,看見大門口的動靜,眼睛一直看著進來的人。
而李學武踅摸了一圈,跟這個人的眼睛也對上了。
看著照直走過來的李學武,這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在那兒臉色白了又白,可還是強裝澹定。
“是在這兒說還是找個地方單獨聊”
李學武走到這人跟前,很是直接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聊聊什么”
“呵呵,你說呢”
李學武見他這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輕輕笑了笑。
這笑容聽著是輕笑,可在看見的人來說,這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的笑聲。
“我不知道”
這人晃了晃還纏著白色紗布的腦袋,強忍著害怕的心思,嘴里犟著說道“這里是改造車間,是保密的,我還有工作,你少跟我打察”。
“保密的,還工作”
李學武吊著眼睛轉了轉身子,踅摸了四周一眼,冷笑著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是保密的,我要是在這里對你動刑,外面會不會知道”
“你敢”
這人哆嗦著嘴唇,顯然是被李學武氣急了,用手里的焊槍指著李學武說道“李學武你敢對老工人動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
李學武看著他色厲內荏的模樣,笑呵呵地低頭看了看他正在焊接的部位,抿著嘴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外行人啊,但看著您這手藝還真是高”。
這人緊張地看了看李學武和他正在看著的焊接部位,手哆嗦著端著焊槍說道“你別猖狂,我也不是好惹的,給我逼急了,我可什么都敢說”。
“說你得說”
李學武微笑著踢了一腳水泥地上礙事的扳手,發出了鐺啷啷的聲響,隨后從懷里掏出了心愛的小錘子。
“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包括批評我的話,但你得跟我回去說”
李學武嘴里說著,拎著小錘子在周圍工人驚恐的眼神中點了點對方手里的焊槍說道“劉海中同志,您手里的雖然也叫槍,但終究差了那么一點兒意思,你看這個”。
“你不敢開槍的”
被李學武逼迫的這人正是院里的二大爺劉海中,這會兒已是六神無主,慌亂地比劃著手里的工具對著李學武憤怒地吼著。
“李學武,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這個是什么項目嘛,你知道”
“我知道你要是再不把這嘰霸玩意兒給我放下,我就給你手上鉆個眼兒”
李學武雖然表情依然的和煦陽光,可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陰狠無比。
“你也是老同志了,這么抵抗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