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簡單,看他身邊的人。
但凡愛人上躥下跳、不明事理的,子女囂張跋扈、克伐怨欲的,親屬、秘書打著他的旗號招搖撞騙、為非作歹的,基本上沒有好東西。
李學武生活和工作中的這些人從未有敢用他的名號辦事的,家里這些人更不會拿他的名字去貪念什么。
這也是在屢次的正治搏殺中屹立不倒的原因和底氣。
李學武在乎這個,楊鳳山更在乎。
甚至他比李學武還要在乎這種底氣,他可以跟上級虛與委蛇,可以跟同志講捭闔縱橫,跟下屬講歐風美雨,但就是容不得家里人在他的前途上挖坑埋地雷。
“我最后再說一遍,跟小劉去自首”
“姐夫”
黃平慌了,抖著手跺著腳地說道“您還不知道那李學武的手段先前我那么得罪他,我要是落在他手里,還能得著好兒了去”
“說的什么話”
楊鳳山滿臉嚴肅地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小舅子訓斥道“那是保衛處的處長,你拿他當你這樣的混”
他也是恨鐵不成鋼,罵著罵著卻是差點把丈人那邊都罵了,好在及時收住了口。
這會兒黃平邊說著便哭喪著個臉看向了自己親姐姐,道“姐你可是我親姐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黃平的姐姐也是皺著眉頭看著他,要論恨,她比楊鳳山更恨這個弟弟不學好。
先前畢業就說沒好工作,求著楊鳳山給安排進了軋鋼廠。
進了軋鋼廠以后又嫌棄這個工作累,那個工作苦,最后調去了招待所。
等進了招待所又說打雜的讓人看不起,生生地明里暗里的把所長給整跑了,他當了所長了。
可所長沒當幾天,又惹禍惹到了李學武那兒,最后刮上了那個桉子。
楊鳳山也是被家里人鬧的不行,廢了好大的勁兒算是把人保下來了。
可剛消停兩天,現在又惹了禍。
兜兜轉轉又砸在李學武的手里了,難得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
“你說說你,啊”
黃玉點著弟弟罵道“你有正道兒嘛你,沒事兒你杵得那老家伙干啥,他當了八級工有你啥好處啊是不是又在哪兒鬼混惹了債了”
“沒有啊姐”
黃平見著姐夫那邊行不通,姐姐這邊又松了口,趕緊挪了過來,看著三姐解釋道“我真就是看不慣他那種老實人被人欺負,真的”
說著話怕姐姐不信,起誓發愿地說道“他跟我說的真是挨了欺負,說易忠海不僅在院兒里欺負他,在單位也聯合領導收拾他,我是呼保義及時雨的性格啊,哪里看得慣這個,所以才給他說了那個招兒的”
“別胡扯了”
楊鳳山看著小舅子一臉的不耐煩,喝問道“你是跟著小劉去自首,還是我打電話讓李學武派人來接你”
“姐
”
黃平站起身躲到了自己姐姐身邊,哀求著說道“我親姐啊,我真是冤枉的,我真沒想到別的啊”。
“老楊啊”
黃玉有些為難地看著愛人說道“你看小平這種情況是不是可以從寬處理啊,畢竟他也是受人蒙蔽嘛”。
“你懂什么”
楊鳳山瞪著黃平說道“他說這是受人蒙蔽,可你知道廠里受了多大的損失嘛,那是一個八級工啊,臉都丟外面去了”。
“哎呀,你給保衛處那個李學武打個電話嘛,說說”
黃玉勸著自己愛人道“左熘他都是在你手底下辦事的,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說著話甩手道“都是那個誰,那個老同志不對嘛,小平也就是嘴快說了這么一句,誰知道他還真去那么做了,這會兒八級工出了事兒,總不能賴到小平頭上吧”
“是啊,姐夫”
黃平見自己姐姐為自己說話,趕緊辨別道“我真不知道他啥情況,我就是出于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