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軋鋼廠,婁父在其他企業的股金購置款也都一一結清。
他就是一個抱著金磚招搖過市的小娃娃,但凡有點兒能力的,可能都在瞄著他呢。
更不用說李學武這等身份的人了,想要收拾婁父,那是相當的輕松。
有人說一個人越在乎什么,他就越缺什么。
現在婁父在李學武面前這么在乎李學武對他的態度,就表明婁父沒有安全感,錢多了真的可能咬手。
他現在是既怕別人搶他的錢,又怕自己人算計他的錢。
尤其是李學武,這個身份在這兒呢,李學武不叫他走,他哪兒都跑不掉。
都這么一把歲數了,還不得被李學武拆吧拆吧,把一輩子的資產都給收了
畢竟自己的閨女胳膊肘已經拐到人家被窩兒里面去了,說不定自己家有多少錢,在哪兒,人家都知道了。
要不然婁父怎么會見李學武呢,怎么會允許自己閨女把人請到家里來呢。
他也是驢糞蛋兒,表面光。
李學武倒是沒在乎婁家的錢,就算富過三代,富可敵國,現在又沒有花出去的地方。
就算婁父天天躺著金磚睡覺,可能飯都吃不上肉了,有毛用。
當然了,要是開放了,那婁父又會搖身一變,成為體面人。
但他也得有壽命活啊。
李學武將手里的網兜放在了茶幾上,笑著由著婁母安排坐在了臨近婁父的單人沙發位上。
“婁叔叔,婁姐跟我說您對玉石很有研究,我前段時間去了趟邊疆,跟那兒買了塊石頭,人家跟我說是和田玉,我也不懂,您幫我掌掌眼啊”
“不懂你還買啊”
婁父倒是沒有說別的,看了李學武一眼,隨手拿起了放在沙發扶手上的眼鏡戴上了。
李學武伸手摘了從倒座房廚房隨手拿的于姐買菜的網兜,拿出石頭遞給了婁父。
管家很貼心地拿來了手電筒,并且把臺燈扯了過來,對著婁父手上的石頭打開了。
婁父拿過手電筒皺著眉頭仔細瞧了瞧,家里人都屏氣凝神,等著他的判斷。
婁姐倒是特別緊張,這是李學武第一次跟自己父親正式接觸,怕李學武的顏面不過關,再因為一塊石頭壞了印象。
就連給李學武端來的茶杯都有些抖。
李學武主動伸手握住茶杯,也握住了婁姐的手,隨后在婁母的注視下拍了拍婁姐的手表示了安慰。
婁姐也是被李學武的提示和母親的注視搞的有些尷尬,這會兒的緊張倒是少了一些。
李學武坐回沙發上,澹定地吹了吹茶杯里的茶葉,隨后淺淺地嘗了一口。
到底是婁家,虎死不倒架,這茶葉真香,聞著就香,喝起來也香。
他雖然跟董文學和李懷德鬧笑話說自己不會品茶,不認識茶,那都是打馬虎眼呢。
為的就是逗領導開心而已,上輩子坐在機關里就跟這玩意兒打交道了。
好的喝過,次的也喝過,只是現在還年輕,懂也得裝不懂,不然下次誰還給你茶葉喝。
記住了,在職場,領導一定是用有能力的人,但跟他最親近的一定是比他能力不如的人。
你的能力超出他的管理能力了,他要么狠狠地用你,不斷地給你安排工作,美其名曰能者多勞,或者給你戴高帽子。
要么就是給你調走,說是扶上馬送一程,實際上是怕你太突出,把他頂了。
李學武現在就是要藏拙,會也得不會,不會的更得裝會。
該會的時候要很會,不該會的時候說再回去跟處里研究研究。
“你花多少錢買的”
婁父將手里的手電筒關了,放下了手里的石頭,擺擺手,示意身后的管家可以把臺燈撤掉了。
“不貴,一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