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也不顧婁父變了臉色,繼續說道“您不會樂觀到去得外面就是天堂吧”
“當然不會”
婁父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幾十年的苦難有一大部分是他們賦予的,狼子野心有,良善心可無”。
“所以嘛,對面兒的錢好花,不好掙”
李學武笑著抬了抬眼睛,給便宜老丈人照腦袋潑了一盆涼水。
婁父皺著眉頭看著李學武說道“我拿著錢,本本分分去做生意,只想和氣生財,做個富家翁都不成”
“呵呵,那得看您怎么和氣了,到底想做個多大的富家翁了”
李學武拿起桌上的毛筆,沾了墨片薄了筆,在桉頭上扯了一張白紙畫了一個圈兒,大概就是港城的地圖。
“就這么屁大噶兒地方,卻有著幾百萬的人口富集,最大的財閥不用我說您也知道,可您知道這塊兒土地上有多少億萬財閥嗎”
婁父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看著李學武手里的毛筆,一直點著周圍的位置解釋了大概的港口和產業布局。
他在內地,不,在四九城,他整個人困了二十年了,港城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港城了,世界也不是二十年前的世界了。
現在他已離江湖久遠,江湖也早已沒了他的立錐之地。
雖時有信件往來,時事報刊流到手中,但了解的過于片面。
可能他看到的就是別人想讓他看到的。
“船運、地產、電子、輕工業、金融、貿易您要是二十年前去,還有的一搏,現在產業蛋糕已經分完了”
將這個時代世界發展的變革一一給婁父普及了,看著瞠目結舌的婁父,李學武問出了最讓婁父難過的問題“您覺得您拿著錢過去,即使錢和人都保住了,能干啥”
李學武的問題讓婁父很難回答,他是做實業起家的企業家,更是實業救國的典范。
但時代不會記得有多少人它付出了什么,只會用車輪碾壓跟不上它腳步的可憐蟲。
李學武知道自己說的話很殘酷,但他不想這個老頭兒去港城給人家涮著玩兒。
他要是喜歡,在四九城,李學武就能把他涮了,反正都是人財兩空,何必跑那么老遠呢。
你就是你想怎么被騙吧,他這兒有的是讓你信的招。
“你都是哪兒聽來的”
婁父看著李學武,剛才還說了解不多呢,這就差給他上課了。
這小子不誠實啊
“您不信”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看著婁父。
“當然”
婁父微微搖了搖頭,道“我現在就是聾子和瞎子,那些朋友也對港城知之甚少,所以很難得能從你這聽到這么詳實的情況”。
這老頭兒不大實在啊
李學武看著婁父不由得在心里滴咕了一句,自己說這些情況的時候可沒見他多么的驚訝。
可見他并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蹲在四九城里的聾子瞎子。
“呵呵,我的朋友有些能耐”
李學武“有個朋友”就啥都能解釋的通,并且絲毫不在意對面兒這老頭兒跟自己擺迷魂陣。
“所以,您還是想去港城”
“你不贊成”
婁父很正式地看著李學武,明顯想要得到李學武的建議。
“這么多年了,探親總還方便吧”
李學武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那就是婁家的幾個兒子這么些年怎么不回來探親。
羅湖橋可沒有封死,信件可以,探親也是允許的,即使今年開始不容易,但前些年不會不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