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祁和畢毓鼎回各自的房間緊著洗了把臉,收拾了一下自己也上了樓。
李懷德這屋是套間兒,客廳正好擺著一張方桌,上面的麻將已經準備好了。
進屋的眾人見著這幅場景,知道是李學武的安排的,也都在心里給李學武這人道了一句心細如發。
這喝酒聚餐還有聚在一起的由頭兒,但特么上樓干啥了
嘿,打麻將。
別管說不說別的,有這么一個由頭兒,大家的臉上就都說的過去。
今天一起吃飯的人不一定都是欣然而來的,有可能是躲不過李懷德邀請。
這上來也是不好意思躲出去,但到底有沒有一條船上的意思大家的心里誰又能知道。
要不怎么說李學武在單位人緣是又好又不好呢,從這個上面就能看得出來了。
李懷德點了點麻將桌,道“這是李副處長欺負人了啊,我看就他還明白著呢”。
廢話,這屋里就特么沒一個湖涂的,酒桌上顯得都要醉的不行了,可你要說讓他們談工作,準比平時反應還快,絕對不會掉坑里。
至少他們自己是這么認為的,都控制著量呢,知道自己到什么時候醉。
李學武笑道“瞧您說的,這屋里除了大儒同志是兄弟單位的,哪個不是比我工資高,我這叫均富,說好了啊,今天要盡興的”。
“哈哈哈”
楊元松坐在了沙發上,笑著指了李學武說道“你怎么不說你領雙份工資的事兒呢”
“嘿,在軋鋼廠就得論軋鋼廠的事兒”
李學武也是意有所指地笑道“咱們今天就贏領導的”。
說著話還看了張國祁幾人一眼,話里話外都是這局怎么玩兒,都是領導坐莊,誰有事兒,誰單獨說。
今天能來的,哪個都不是為了吃,為了玩兒才來的。
都到了這個級別了,除了李懷德好美食,少有人擺這個牌場。
聽了李學武的話,徐斯年幾人對視了一眼,都互相謙讓著,讓對方去陪領導們玩兒。
這些人互相讓著,就是沒有讓李學武,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三位領導坐在桌上,關系最近的無論怎么論都是李學武最近。
在招待所,李學武又算是東道主,所以這最后一輪才是李學武的。
畢毓鼎他們見領導已經上桌了,不好叫領導等,便主動上了牌桌,算是打頭陣,更多的是他的身份也不重要。
他是調度處的,今年工作分管,調整到李懷德這邊的,不算是自己人。
但現在廠里這種形勢,他不想站隊都不成,不然明年干部調整就真沒他什么事兒了。
平時不燒香,還想臨時抱佛腳
李學武說幾句話就又出了門,正要跟四樓值班的服務員說去叫沙器之,就見沙器之并著秦淮茹上來了。
“處長”
“嗯,進去吧”
李學武拍了拍沙器之的胳膊,讓他先進屋去伺候局兒,自己則是站在走廊里跟秦淮茹說了幾句話。
“給保衛處值班室去個電話,就說我說的,值班崗要人,一個服務員跟一個保衛一起值班”
“知道了”
秦淮茹應了一聲,隨后問道“這邊要啥準備不”
“不用”
李學武微微搖了搖頭,看著秦淮茹問道“今天你值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