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李學武也對當前所掌握的所有線索表示懷疑。
“今晚關海山離開的時候并沒有攜帶行李,只是說去同學家玩,晚點兒就回來”
許寧知道李學武在思考,所以聲音放的很慢,也很清晰。
同樣明白李學武當前狀況的王淑敏站在樓梯處一動都不敢動,尸體的視覺沖擊她已經漸漸的緩和了過來。
可許寧剛才所說的話卻是讓她的背后冷汗直冒,雖然沒有聽到清楚,但李學武對于尸體的漠視和隨后的交代,讓她想到了一個不好的詞。
冷血。
“不對啊”
李學武瞇著眼睛看著安靜的大廳,嘴里滴咕道“保姆能幫著關東單獨居住帶孩子”
“不算是孩子了”
許寧提醒道“高中二年級,十九歲了”。
“那就更不對了”
李學武左眼還瞇著,右眼卻是微微抬起,反問道“你十九歲的時候晚上出去玩兒還跟家里人說嘛”
“這”
許寧也是遲疑了,他十九歲的時候都上班了,正是肆意放縱的時候,家里人哪里會抓到他的影子。
“也許這是個好孩子跟同學關系好”
李學武看了看許寧,另一只眼睛也睜開了,微微歪了歪腦袋,問道“十九了,還特么念高二,你管這叫好孩子怕不是學齡比特么校長工齡還長了”。
“唔”
站在樓梯上的王淑敏聽見這話急忙捂住了嘴,剛才她差點破了防。
適才董文學還說李學武有活潑的一面,別的不清楚,在辦桉的時候這種土匪氣息倒是讓王淑敏驚訝異常。
李學武沒搭理樓梯上的服務員,對著許寧交代道“趕緊通知姬衛東,好好審一審這個保姆,這個女人不正常,我就沒聽說哪家的孩子跟保姆保證什么時候回家的”。
“處長”
許寧挑了挑眉毛,道“人已經在押來這邊的路上了,您看是”
“我來審”
李學武應了一聲,隨后叮囑道“告訴姬衛東,碼頭,不一定就是碼頭,這個兒子,也不一定就是親兒子,即使是特么親的,也不一定就真的一起跑”。
許寧聽見這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據說還是李學武審問出來的。
本以為揪住關東的軟肋,就能鎖定關東的行蹤,卻是沒想到李學武自己都懷疑這條線索。
李學武知道許寧正在想什么,晃了晃下巴,挑了頭左眼道“告訴姬衛東,除非明確判定關東要跑,除非看著他上船,或者上特么什么玩意兒,否則在最后的時間期限前不要動他”。
“明白”
許寧很是清晰地應了一聲,李學武要釣魚的意思很明顯,姬衛東就像一條狗一樣死死地盯著關東,他跟李學武的想法是一樣的,一個副市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更滿足不了向允年這些人的胃口。
看著許寧轉身往外面小跑而去,李學武駐足看了幾眼,隨后便邁步往前走去。
他今晚睡不了,審訊區那邊接連傳來的消息,有重要的會在第一時間傳遞給抓捕一線。
現在進行的是第二個時間段,抓捕方向也轉換成為了企業內部所涉及到的干部。
因為住所分散,所以進度不是很快,加上幾個市里的重要目標需要蹲守,今晚注定要忙個通宵。
大廳的地面上還有些暗紅色的血跡,不過李學武無心處理這些,走到休息區的沙發上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從下火車的那一刻起,李學武就在忙,連軸轉的那種忙,這不禁讓他感慨,到底是來躲債了,還是特么討債了。
“李副處長,您喝茶”
李學武在沙發上躺靠沒多久,一個聲音便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