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敏看了隔壁房間一眼,這才理了理耳邊的頭發,往樓下去了。
她在招待所是有宿舍的,因為長期值班,招待所的所長更是給她安排了單人間。
有些安排和眼神的意味深長不足以讓她動容,倒是遠方的來客,讓這個小小的服務員心緒不寧。
皮鞋跟磕在樓梯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尤為明顯。
再轉過一道樓梯便是一樓大廳,王淑敏心里想著事情,卻是沒覺得她這么快便下了一樓。
“呀”
剛轉過樓梯平臺,卻是瞧見一樓大廳的樓梯口閃出一道人影,嚇的王淑敏緊忙抓住了扶手,這才沒有摔倒。
可嘴里的驚訝聲卻是在看見樓下那一道犀利的眼神后被她自己用手捂住,隨之戛然而止。
燈光再昏黃,王淑敏也認得出臉上有疤的是誰,那道犀利的目光更是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尤為突出。
仿佛讓她覺得,如果再敢發出聲響,樓下的疤臉青年就會毫不猶豫都給她一槍。
“對對不起”
王淑敏瞧見李學武瞪了自己一眼后便看向大廳,不知發生了什么的她扶著樓梯緩了一下情緒,隨后試著邁步往下走,同時膽戰心驚地道了欠。
樓下的李學武并沒有搭理她,還在看著大廳方向,這讓從樓上下來的王淑敏更加的窘迫。
她是想跟李學武在盡可能的情況下有語言上的交流的,至少邁出這一步,總比每次看見他害怕強。
不得不說這個姑娘有著非比常人的堅定信念和決心,只能說有夢想誰都了不起啊。
等她扶著樓梯扶手下到最后兩步臺階,剛想再次跟李學武道歉,無意間順著李學武的目光看向大廳的時候,卻是被眼前的情景嚇的急忙捂住嘴,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喉嚨里。
夜里十二點的大廳只有一個服務員值班,可這會兒卻是躲在吧臺里不敢往外看。
只因大廳里擺著的三具已經殘破不堪的尸體。
“處長”
許寧擺手示意保衛們散開,往李學武這邊走了幾步,看了一眼站在樓梯上捂著嘴的王淑敏,隨后跟李學武輕聲匯報道“這是第二撥了,均為他殺,初步判斷是鈍器造成的致命傷害,臉部被刻意毀壞過,身體其他特征部位也遭到了毀壞”。
李學武瞇著眼睛點點頭,問道“企業的”
“是”
“姬衛東知道嗎”
“已經通知了”
“家屬呢”
“還沒”
“告知家屬來認尸”
李學武收回看向尸體的目光,對著許寧開口道“多通知一些家屬,直系有利益關系的扣押,旁系的隨意,給他們傳播消息的方便”。
“明白”
許寧在李學武吩咐過后便對著身后擺了擺手,隨后低聲匯報道“姬科長查到關海山的消息了”。
好像怕樓梯上的王淑敏聽見似的,許寧刻意壓低了聲音,道“據電話局安排的人報告說有一通電話從關東家打出,告知一個人去碼頭,姬科長猜測這個人就是關海山”。
“碼頭”
李學武吊著一只眼睛想了想,問道“關海山控制住了嗎”
“還在監控中”
許寧解釋道“被控制的是關海山的保姆,據她交代關海山平時只是上學,沒有什么特殊關系,也沒聽說碼頭的消息”。
李學武看著大廳里正在收拾那些破碎尸體的保衛,大腦在急速運轉。
后手,是一個成熟正治人物必備的生存技能,李學武不相信關東沒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