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學武語氣中的不耐煩,現在輪到庹瑞芬著急了,微微探著身子道“不是咱們的錢,是外面的錢,海山手里就有幾張,還說是他給的”。
“幾張”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瞇著眼睛道“幾張的話,不能代表他就有很多吧”
“有,有”
庹瑞芬忙點頭道“就是上上個月,海山說當時他那有一箱子,他正好去,所以就給了他幾張玩”。
李學武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從這條線索上看,關東的后路是一直都在準備當中了。
“海山說錢被送走了,還聽他叮囑那些人路上小心”
庹瑞芬想了想,補充道“海山其實跟他接觸的不多,每個月只是去他家吃一頓晚飯而已,我對他的了解也僅僅是聽海山的只言片語罷了”。
說完這個情況,庹瑞芬擔心地看著李學武問道“我說的這些是不是沒什么用啊”
“沒,很有用”
李學武點了點頭,豎起一根手指問道“最后一個問題啊,我想知道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親媽的身份”。
聽見這話,庹瑞芬的肩膀哆嗦了一下,眼見著她的嘴唇抖了抖,含湖道“也許吧”
說完自覺得李學武不會滿意,又補充道“我沒跟他說過,他也沒跟我叫過”。
“好”
李學武點點頭,看了看庹瑞芬,隨后對著王淑敏說道“樓上那個房間還空著吧安排這位同志去住吧”。
說完便站起了起來,又對著跟著站起來的,一臉擔憂的庹瑞芬說道“那是原來給我安排的房間,我今晚用不到了,如果一切順利,明天你就能把房間還給我了,好好休息”。
“李”
王淑敏還想跟李學武說一下房間的事兒,那間房可是高標準的,這是不是不合適。
可說完話的李學武已經邁步去了隔離區,她再想說什么也是說不上了。
看了看也是一臉愁容的庹瑞芬,王淑敏只好抬手示意了樓梯口一下,兩人往樓上去了。
李學武為什么單單盯著關東,這么重視關東卻又遲遲沒有動手
這個桉子是典型的窩桉,組織結構呈現葫蘆狀。
也就是說,上面有一些既得利益的保護傘,下面有一些無法無天的打工人,而中間牽線的,有且只能有一個人,那就是關東。
他既不是拿的最多的,也不是壞事做的最狠的,更不能用級別、關系、威信等等來衡量。
這個位置很重要,掌握著上面那些人的脈絡,又管理下面那些人的動作。
說似心臟之于人體的重要性都不為過的。
李學武現在讓姬衛東等人砍斷了這個組織的胳膊腿兒,只等捏住了心臟,才能收拾沿著血管收拾腦子。
可是現在看來,這顆心臟有點兒頑皮啊。
玩兒捉迷藏
玩兒壁虎斷尾
還是玩兒偷梁換柱,父辭子笑。
敲了敲值班室的門,等負責調度的一個股長走出來后,李學武問道“姬衛東在哪”
“科長在關東家門口”
股長匯報道“企業的人員抓捕進度有些慢,有好幾個好像得到了通知,因為從電話局那邊早前傳來的消息看,關東的住所里打出的兩個電話太正常了,顯得不正常”。
“除了確定是打給關海山的,另一個確定了嗎”
李學武是知道這兩個電話的,不過重點放在了關海山這個,另一個當時正在查。
“不太確定”
股長解釋道“電話是打給食品廠家屬區值班室的,只說了一句過來吃飯,科長讓人過去的時候值班室說沒有這個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