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一萬人有八千人要分配到崗位上,只有兩千個指標能進校園。
八千人,已經嚴重擠壓了未來的崗位空間,聯合學校的畢業生分配也是個大問題。
老李這般操作屬于是拆了東墻補西墻,全然不顧以后怎么辦。
而且這次會議上根本沒有討論工宣隊的問題,誰不知道這是個關鍵。
老李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散會以后,班子成員互相看了一眼,最終的視線是落在了李學武的身上。
只是李學武表現的十分淡定,看不出什么意圖來,可誰又能忽視了這份威脅呢。
名義上工宣隊是歸谷維潔主管,實際上也是谷維潔在負責,可實際負責人呢?
今天早晨,何雨水的資料已經擺在了集團領導的案頭上,她被查了個底朝天。
人事資料上看不出什么問題,可有心人早就通過秘書了解到她同李學武之間的關系。
當然了,這關系也法上綱上線,誰能計較鄰居關系,兩人的單位又不需要回避。
這就很麻煩了,工宣隊左右畢業生的安置和分配,完全掐住了廠職工的命脈啊。
集團班子成員倒是不虞自己的子女會被影響和安置,可他們無法保證機關所有人啊。
這個時候但凡站隊的都要慎重考慮一二,真得罪了李學武,能不能舍得了自己的孩子。
這算是威脅嗎?
算,也不算,因為李學武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有找任何人談話。這算陽謀。
蘇維德恨不得把那份人事材料摔桌子上,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上面會來這么一出啊。
李學武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李學武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又是怎么謀算到這一天的。難道他真的能掐會算?
這特么是職場,不是道場!
從矛盾產生的那天起,所有人都在看著李學武,可這位秘書長穩坐釣魚臺,不悲不喜。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秘書長認投了,服氣了,甘愿被集團其他領導壓制了。
即便是秘書長不服氣,也只能倔強地用紀監的那幾個案子來拖延時間,茍延殘喘。
恐怕就連李主任都在等秘書長過去主動服軟,為這個案子畫上一個句號。
今天早晨報紙上的新聞一出,多少人倒吸冷氣,后脊梁骨發涼。
秘書長掘了他們所有人的后路,這一招此處無聲勝有聲不知讓多少人菊花一緊啊。
你敢保證秘書長沒注意到你的小動作?
你敢保證他不會對你用小動作,把你的兒子或者閨女安排到遙遠的吐魯番摘葡萄去?
沒有人敢去賭秘書長的槍里沒有子彈!
李學武越是沉默,他們越是膽寒,沒人再想出頭,更沒有人再敢議論秘書長。
二十二號刊登的消息,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十幾天,到底該怎么選擇呢?
蘇維德坐在辦公桌后面臉色鐵青,心里早把李學武罵了個痛快。
只是罵的痛快,心里還是不痛快。
李學武這一招叫大勢所趨,誰敢試其鋒芒。
這樣看,當初把目標轉移到張勁松的身上是對的,他還得繼續努力把老張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