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竇副總有錢,一圈下來就連秘書和司機那里都不落下,端的是有面兒。
就是李主任當初不也是一口一個老竇,把盞言歡,其樂融融,親密無間,銀子嘩嘩的。
事到如今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翻起舊賬來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對方留的。
本就是下作之人,無非是占了天時地利而已,讓他得了幾天的勢。
知道他手里有銀子,可也沒有這么撒的,也就是看在李學武的面子沒有收拾他。
否則圈進了建筑公司體系內,要抖落他家底還不是輕輕松松,他還真當自己有牌面了。
“領導,是不是先穩穩?”
栗海洋輕聲提醒道:“剛剛看他著急,沒頭蒼蠅似的,再撞到不該去的地方,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出些亂子來,您面兒上也不好看。”
“真是一灘臭狗屎——”
李懷德扔了手里的鋼筆,惱怒地說,“當初我怎么就信了他呢。”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用都用了,占也占了,竟然埋怨自己當初的眼光。
不過李懷德還是得承認栗海洋剛剛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不能讓竇耀祖出去亂說。
“這樣,你問問他舉報信是怎么回事。”
李懷德皺眉道:“我不信他不知道,為什么牽扯這么多,唯獨就盯著我了。”
要是旁人聽見這話或許還有幾分不理解,搞不清楚李懷德說的“牽扯”是誰。栗海洋給他當了這么多年的秘書,就算再機密的事也逃不過他的耳朵,所以心中早有所悟。
還能是什么,有關于順風商貿,明明有秘書長在里面,為啥舉報信上不顯。
有關于東風三一建筑,當初竇耀祖含含糊糊地說了秘書長在其中占大股,為何舉報信上也沒有相關的內容。
最后,關于周苗苗等人的事,為啥舉報信上羅列的證據那般詳實,要說沒有知情人泄露消息,在李主任這邊如何能過關。
尤其是關于順風商貿的事,李主任是想要直接詢問秘書長的,可兩人現在僵著,誰都不想先開口,總不能去問周小白吧。
倒是津門水產總公司的那兩位不滿意了,私下里打電話過來說了什么栗海洋不清楚,但李主任丟了面子,哪里會有好態度。
栗海洋帶著問題出來,挑自己能說的,竇耀祖能理解的轉達了。
這幾個問題甩出來,竇耀祖臉上便見了汗。栗海洋問的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上來啊。
你讓他怎么回答?說自己兩面三刀,幾處下注,就為了盡快解決組織問題?
還是說機關算盡,連李主任都是他的棋子,就是沒算計明白?
“竇副總,能說的我已經說了,領導那兒確實很生氣,不過也沒把話說死。”
栗海洋見他臉色變換,哪里還不知他的心思,只是嘴上沒有逼著他,更不能說狠的。
只是這個時候他越平和,竇耀祖的心里越沒底,他雖然不是聰明人,可也不是小孩子。
聽栗海洋說了幾句,他便抬起頭哆嗦著嘴唇解釋道:“順風商貿的事絕對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跟周小白認識,可關系一般。”
“竇副總,這個時候說這個就沒有意思了,領導想聽的不是這個。”
栗海洋微微皺眉提醒他,“領導是想知道為啥舉報信上只有他和津門水產的兩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