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耀祖臉上盡是為難,他真不想把李學武扯出來,因為他太清楚李學武的能耐了。
別看這個時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可再怎么為難,他也不敢去拉神仙下馬。
再說了,他手里哪有李學武的證據啊,說周小白同李學武的關系密切,跟這件事也不搭噶啊,總不能說李學武兩人聯合布了這個局吧。
甭說他不信,就是到了李懷德那里也是要懷疑他禍水東引,居心不良的。
“您不想說也沒關系。”
栗海洋并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真要從他口中得知關于秘書長的私密,還真有些為難。
“順風商貿的事您不知道,那東風三一建筑的事您總該清楚吧?”
他微微瞇了瞇眼睛,輕聲問道:“領導問你,當初所說的股權分配以及分紅賬目……”
“沒……”竇耀祖在栗海洋的逼視下臉色漲紅地說道:“沒有股權分配手續,也沒有分紅的賬目……”
“不能吧。”栗海洋挑了挑眉毛問:“那您當初所說……有一半的股份是怎么回事?投資也得有個手續,分紅也得有個賬目吧。”
“這個真沒有……”
竇耀祖一想到這都要哭了,顫抖著嘴唇解釋道:“……那個沒有出資,是口頭協議。”
“那個……也沒有分紅過,都是投在了設備和經營上……”
他說的磕磕巴巴,可總算是把大致的內容說清楚了,也讓栗海洋徹底放下了心。
是了,秘書長做事又怎么會留下手尾呢,東風三一建筑如此,順風商貿也是如此。
竇耀祖這邊拿不出實際的證據,順風商貿那邊所有的資金賬目同秘書長沒有半分干系。
怪不得那些舉報信不敢具名秘書長,就算寫了,也牽扯不到對方,憑白弱了真實性。
“竇副總,我多勸您一句,有不中聽的還請您多理解。”
栗海洋已經是嚴肅了表情,盯著他講道:“有些話沒有證據是不能亂說的,我聽著就算了,要是傳到別人的耳朵里就是罪過了。”
“當然了,你也可以乾綱獨斷,我人微言輕,只是感激您過去的照顧,不吐不快。”
“我知道了,謝謝,謝謝。”竇耀祖的神情瞬間頹廢了下去,好像老了十歲似的,就連這聲謝謝說的都有氣無力,臉色灰敗的厲害。
“真想度過這個難關,我勸您還是主動一些為好。”看著踉蹌著要離開的竇耀祖,栗海洋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只是當竇耀祖回頭的時候,栗海洋已經轉身回去了,沒有一分留情。
“自作孽,不可活嗎?”
“就算是病急亂投醫也沒有這般明晃晃地往家里撞的,誰稀罕他的謝禮。”
周苗苗看著竇耀祖佝僂的身影下樓,回身帶上了房門,發出咣當一聲,可見她是惱了。
周坦站在門廳里看了她問道:“不是說紀監下去走訪調查,舉報人含糊不清嗎?”
“都這個時候了,糾結舉報信有意義嗎?”周苗苗倒是聰明的緊,走回客廳撇了撇嘴角解釋道:“這叫聲東擊西,釜底抽薪。”
“舉報信拋出來,便是將工作組逼到了墻角,這個案子想要不查也得查了。”
她抱著胳臂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瞪著眼睛說,“楊駿真是倒了大霉了。”
“怎么,他不敢查?”周坦走回來習慣性地收拾了茶幾上剛剛竇耀祖來時擺的茶具,嘴里問道:“工作組不是正在做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