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明來干什么?”
卜清芳看了眼點頭離開的身影,轉頭對李學武問道:“別不是來添亂的。”
“呵呵,你猜對了。”李學武輕笑著抬起頭看了她說,“他不僅是來添亂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
“這我可不信,您還能饒得了他?”卜清芳一副懷疑的表情笑道:“看樣子紀監沒奈何得了他啊。”
“許是有高人指點也說不定。”李學武整理了面前的材料,問道:“年終總結拿出來了?”
“那位高人該不會是您吧?”
卜清芳好笑地把手里的材料遞了過去,也沒用李學武讓,便不客氣地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我哪有那份道行啊。”
李學武低頭看起了總結報告,心里惦記著年底的公事,嘴里便認真了起來。
如果打算明年年初去遼東,那工作上就需要有準備。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選擇了卜清芳擔任副秘書長,他就得把工作交接清楚。
不至于說大權都交出去,業務和行政工作還是要同她講清楚的,省的自己兩頭跑有疏漏。
以秘書長的身份兼任遼東工業管理小組組長,他哪頭都舍不得放下,所以未來兩三年只能兩頭跑。
大事上有董文學以及其他關系,這工作上便只能同卜清芳密切配合。
李學武只希望她恪守本分,用心做事,不要行銳意進取之勢,否則他絕不會手軟。
越是非常時期,越要嚴肅緊張,哪里容得她放肆。
卜清芳也不是剛上班的菜鳥,李學武把她擺在這個位置上需要她做什么,不用講的太清楚,懂得都懂。
只等兩人把工作說完了,李學武這才提起張長明送了個人到津門俱樂部的事。
“這叫什么事啊——”卜清芳好氣又好笑道,“當咱們這兒是收容所嘛,什么人都往這邊送。”
“聽他吹牛,說人才了得,在地方關系上很有能耐。用一用吧,不行就退回去。”李學武和聲細語地說道:“不是已經有經理人選了嘛,就安排個副經理吧。”
“張長明能樂意?”卜清芳挑眉問道:“人家可是奔著總經理來的。”
“他是這么想,我也沒應他啊。”
李學武沒在意地說道:“寸功未立,哪里有賞,不過是看在津門地界復雜,給他個機會罷了。”
“既然您都這么說了,我下來就安排。”卜清芳不是很清楚李學武同張長明的關系,但他知道兩個單位領導之間往來密切,就是單位之間的合作也很緊密。
至于說機關里的閑言碎語,有聽得只言片語的說李主任同秘書長私下里與津門水產的領導合作搞項目。
而就在最近機關里傳的沸沸揚揚的舉報信中恰恰就有相關的內容,好像坐實了這些傳言一般。
只是有些出入,舉報信中并未有關于秘書長的說辭,盡是圍攻李主任的證據證言。
當然了,這里面的彎彎繞實在是太多,紀監那邊還在查,明白事的都閉著嘴等消息呢。
不過從張長明在秘書長這邊“登堂入室”的舉動來看,兩人的私交確實不一般。
就是不知道舉報信中所羅列的雙方領導借助順風商貿搞利益輸出的內容是否屬實了。
在卜清芳看來,交友廣泛,出手大方的秘書長即便是沒有從中獲取利益,怕也是脫不開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