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駿早就不耐煩集團內部的紛爭,他們要是再鬧下去,就是給領導沒臉了。到時候他自己也不會好過。
蘇維德能說什么,勸自己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唄。
這一次沒有扳倒李懷德和李學武,卻是讓兩人因禍得福,他心里十分不甘。可事已至此,有關于他的那些下作,楊駿也不會翻出來說了,這件事基本上結束了。
李懷德挨一頓訓斥,可早先積攢下的膿包都被挑了。李學武損兵折將,可落得了實惠。
只等著秘書長駕臨遼東,才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
羨慕啊,蘇維德一想到弱冠之年便有如此風光,酸的牙都倒了,可也只能看著。
沒辦法,李學武去遼東,遼東還要回來一位董文學,也不是好對付的,往后這集團里熱鬧一定少不了。
周六下班,李學武并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先來了四合院這邊,父母今天回京。
一進垂花門,便聽見屋里影影綽綽地有人在說話。因為天氣冷,窗玻璃外面又罩上了一層塑料布,有些看不清個數。
要說起來,塑料布得用還就是從今年開始。前年一機部從德國引進了塑料生產工藝技術,今年才得見商品。
能推廣到平常百姓家,就說明華北地區的塑料生產是已經上了規模的。
李學武進屋,大家說的并不是新安裝的防風塑料布,而是父母從吉城回來所見所聞。
“二哥,你才下班啊。”
李雪順著三哥的話同二哥打了招呼,卻沒想到招來了二哥的調侃,“李科長比我下班早啊。”
這話屋里人聽著可樂,倒是驅散了剛剛沉悶的氣氛。
“拿你妹妹逗樂子——”
劉茵看樣子是正在同老太太講吉城的事,眼角還帶著淚水,這會兒也收拾了。
李學武倒是沒有擋著母親說這些的意思,坐下以后主動問了吉城之行。
“你二叔和二嬸惦記你呢。”劉茵欣慰地看著兒子說,“你二叔說你是咱們家最有擔當,最有出息的。”
“我二叔就用嘴說。”李學武玩笑道:“一點實際的都沒用,哄他大侄子玩呢。”
“呵呵呵——”借著李學武的玩笑,也怕老太太感傷,屋里人都笑了。
“怎么沒有實際的。”劉茵好笑地看了眼兒子,示意了柜子上的布包道:“那是你二叔、二嬸給你們準備的,一會拿回家去。”
“該不會是靈芝、人參啥的吧!”李學武心里多了幾分好奇,可也沒立即站起身去翻看,而是湊到了奶奶的跟前,笑著問道:“后悔了吧,我讓您跟著去您非不去。”
“后悔啥,知道他們好就行了。”老太太自前年那場病過后倒是多了幾分豁達,對兒孫事也看得開了。這會兒當李學武問了,便也示意了兒媳婦說,“來回幾千里地折騰,就一周的時間,我這身子骨還不顛簸散架子了。”
“待一冬也好啊,又不是沒地方。”李學武笑著說,“也給我二叔二嬸個機會,讓他們盡盡孝。”
“你個小沒良心的——”
老太太被他逗笑了,用手里的煙袋鍋子嚇唬了他,道:“是嫌你奶奶煩了,攆我走呢是吧。”
“哈哈哈——”
瞧著二哥故意耍寶逗老太太笑,李雪心里卻是多了幾分不自在。倒不是看不得二哥如此,而是她從小長在老太太跟前兒,遇著事兒了倒沒二哥伶俐,舍得彩衣娛親。
剛剛聽母親提及大姐李娟的情況,老太太面上沒有表示,可心里一定是傷心的。
她驟然聽見大姐和大姐夫兩口子在二哥家惹的那些事也是驚訝的皺眉,卻是忘了關注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