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蘇維德也有了幾分惱火,皺眉看著窗外說道:“他下場太早了,誰都得不去好。”
梁作棟不做聲,只是大口地吸著煙。蘇維德話中的嘲諷他當然清楚,是關于舉報信的情況。
鬧了這么多天都沒有結果,便已經是結果了。
有關于順風商貿的問題,紀監安排調查組赴津門調查,無論是貿易管理中心,還是順風商貿,賬目、業務往來沒有一點問題。
相關業務雖然涉及到紅星鋼鐵集團和津門水產公司,但在稽查過程中并未發現違規問題。
由此牽扯到的利益輸送和親屬任職情況,因并未發現業務往來違規情況,相關親屬任職并不屬于紅星鋼鐵集團管轄范圍,更不在一機部管理范疇,所以不了了之。
沒有哪條規定津門水產和紅星鋼鐵集團領導的親屬不能在第三方單位任職,更沒有相關規定約束該第三方不能同相關單位有業務往來。所以調查組實際上已經回來了。
有關于東風三一建筑參與股份聯營聯合建筑工程總公司的問題還在查,不過東風三一建筑已經更換了總經理。
原總經理竇耀祖在辭職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情況交代清楚了,無非是同事人情往來。
有人隨著舉報信反映,周苗苗等人的房產和財產多由竇耀祖相送,就因為其與李懷德的不正當關系。
關于相關的舉報內容,周苗苗的愛人周坦嚴肅批評和反駁了這一觀點。他在給紀監的回信中明確表示愛人周苗苗同他感情甚篤,絕對不會做出那些事。
因為工作的關系,他此前同李主任相交往來頻繁,被小人構陷,說他愛人的閑話,此舉報信純屬無稽之談。
有關于周苗苗的房產和資產,周坦也在信中給出了詳細的清單和解釋,是他和周苗苗結婚是父母所贈,以及兩人工作多年攢下的積蓄。
屁!機關里多少人都對這封信嗤之以鼻,看周坦的目光里更是充滿了鄙夷。
可白紙黑字的,周坦站出來表示信任周苗苗,有關于她的調查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舉報集團文藝出版社文藝表演管理處劇場經理韓露的內容,其愛人聶小光雖然沒有像周坦那般大張旗鼓地寫信申辯,可也在紀監問詢過程中替韓露說了好話。
韓露小產,正在休假,更是以身體不適拒絕了紀監的調查,倒顯得被冤枉了一般。
機關里都在看他們的笑話,可笑話過后又覺得乏味。
唯獨廣播電臺臺長于海棠覺得羞惱,被舉報的三人里只有她還單身,沒有人站出來回護她。
不過有周苗苗和韓露的情況,紀監也沒揪著她不放,很快便結束了相關的調查。
大事都過去了,像是港城培訓班這種小事更方便解釋了,李懷德的秘書只給出了一句,培訓班的名單不是李主任擬的,也不是李主任批的。
紀監也確實查過了,培訓班名單審批領導簽字只有景玉農這位主管領導以及谷維潔這位分管領導。
人事處組織的培訓班,哪里需要集團一把簽字,這個解釋無懈可擊。
到現在,所有舉報信的內容都解釋清楚了,可有關于案子的調查節奏也被打亂了。
本來是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開局,結果蘇維德扯了個咸蛋想要渾水摸魚,結果呢?
魚沒摸到,摸到了自己的腳趾頭。碰了一鼻子灰不說,六大門派被舉報信牽著鼻子看了回熱鬧。心都散了,誰還想著圍攻光明頂啊。
到如今,蘇維德和梁作棟坐在一起長吁短嘆,雖然嘴上不說,可心里已經認定了一個事實。
李懷德這一關過去是過去了,大錯沒查到,小懲都不會有。雖然會有訓斥,可上面不會再允許他作妖搞他了。
至于說李學武,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氣候,他才是這場亂局中渾水摸魚的那一個。
這遼東工業,終究是被他拿到手了。
雖然還沒有上會,雖然還沒有行文,可形勢已經是如此了,誰還能逆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