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的韓主任都沒有制止,甚至平日里都不用來上課,只有期末考試的時候才能見著這個人。
全班沒有一個人跟他有過交流,唯獨他,即便每次說的話不多。
他心里猜測,這個可能是某個關系戶,或者是有什么特別關系。
剛剛見到李學武并認出對方后,他真是有些興奮,直接叫了名字。
他興奮什么?是興奮兩人這么有緣,竟然分到了一個單位。
今年鋼鐵學院來紅星廠的畢業生屬實多,雙方校企合作關系緊密,不受分配政策影響,紅星廠愿意接收鋼鐵學院的學生,上面也沒主動干預。
只是身邊同學再多,也沒有遇見這位神秘的同學讓他興奮。
直到紅星廠的干部拉著他的胳膊,制止了他再上前時,他這才突然地發現,對方好像不太一樣。
身穿比紅星廠普通干部還要標準精致的白加黑工作服,精氣神顯得特別的干練成熟,身邊陪同的女干部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小角色,這……
周自新真的有些迷糊了,還是郭副主任壓抑著的吼聲驚醒了他。
“啊?什么?郭主任!”
他同學趕緊拉了他一下,大家都看得出來,周自新冒犯的那人不像是普通干部,更不是他想要認的人。
從郭副主任急赤白臉的表情就能看得出,剛剛那位女干部的目光很是嚴肅,也很有威力。
“我說你真是厲害啊!”
郭紅梅氣的臉紅脖子粗,站在周自新的面前瞪著眼睛斥責道:“連集團領導的名字你都敢叫,你在你們學校也直呼你們老師和校長的大名嗎?”
她這話已經是很嚴肅、很嚴厲的了,就差直接問周自新在家也直呼父母的大名嘛。
周自新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他還完全沒消化這種復雜的局面。
郭紅梅見他如此懵懂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心里只嘀咕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莽撞起來真是嚇人。
“郭副主任,自新他不是故意的。”有同學幫他辯解道:“他可能是認錯人了,以為是我們同學呢。”
“他就是我們同學——”
周自新這會兒突然講道:“剛剛我喊他的時候他還沖著我笑呢。”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不能這么沒禮貌。”郭紅梅當然知道秘書長叫什么名字,周自新喊的確實沒有錯。
她瞪了眼周自新強調道:“你現在不是學生了,這里也不是大學校園,這里是你未來工作的地方。”
“我不苛責地要求你們必須嚴肅,但該有的工作態度還是要有。”
郭紅梅也看向了其他幾個幫腔解釋的年輕人,講道:“剛剛過去的那兩位一個是集團的秘書長,一個是集團的副秘書長,應該這么打招呼嗎?”
她的解釋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剛剛過去的年輕干部竟然是集團大領導,是集團班子組織成員。
他們是剛畢業,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今天是上班報到的第一天,沒想到就遇到了這樣的大人物。
見其他畢業生悄悄散開,郭紅梅這才看了茫然的周自新講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認識的李秘書長,朋友關系也好,親屬關系也罷,工作場合還是要注意分寸和影響。”
“對不起啊郭主任,我知道是我錯了。”周自新見郭副主任輕聲叮囑他,態度也軟化了下來,便趕緊主動承認錯誤,畢竟確實是他莽撞了。
他也是沒想到,在班級里潛伏了四年的大學同學竟然是自己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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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機部已經下文,準備在魔都、津門、濱城六個船廠新建8個萬噸級船臺,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