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梅笑了笑,招呼孩子們過來吃水果,她則是繼續同麥慶蘭聊起了家常。
李學武抽空看起了報紙,今天是周末,他難得也享受起了假期。
這也就是工作理順了,對各個單位都熟悉了解了,否則他哪里有周末,不是調研就是加班。
周亞梅知道他今天休班,特意去菜市場買的新鮮蔬菜,又趕上麥慶蘭帶著孩子過來報喜,便要大顯身手。
棒梗捧著一本資治通鑒過來,指著上面的疑問要來問周亞梅。
他是不會問李學武的,更不敢問武叔,這是周姨特意交代的。
周姨說了,武叔現在因為身份和年齡的特殊情況,看待書中的問題會受到工作環境的影響,比較片面。
他如果有問題,一定要問她,不能聽武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年輕人學什么最快?
當然是潮流的、時髦的,在傳統觀念里是不學好的這些,他們學的最快。
周亞梅最近就發現,棒梗的說話語氣甚至是行為習慣都同李學武類似,付之棟也是有樣學樣,不經意地在模仿李學武的一些小毛病。
李學武每天看書寫作,或者看報紙做筆記他們看不見,就看見他那些不好的,卻被他們視作男人的表現。
周亞梅很氣惱,提醒李學武注意一下在孩子們面前的形象。
李學武哪里會聽她的話,在家他都不聽話,到這了還能聽她的話?
比如說脫下來的襪子喜歡藏沙發角落里……比如說洗臉的時候會噴水……比如說洗完臉不擦洗臉臺……
“彪嬸兒要去廣播臺當播音員了嗎?”借著問問題的工夫,棒梗有些好奇地看向麥慶蘭問道:“那我是不是就能從匣子里聽見你的聲音了。”
“呵呵呵——”麥慶蘭有些好笑地說道:“還早呢,我連實習都還沒實習呢,哪兒就播音員了。”
“我就認識一個播音員。”
棒梗歪著腦袋講道:“她也沒多大年齡,更不是大學生。”
這么說著,他轉頭看向武叔問道:“她是不是叫于海棠?”
“你怎么想起她來了?”
李學武翻看著報紙,漫不經心地講道:“她還在廣播站呢。”
“我就說是她——”
棒梗回頭看向彪嬸講道:“她說話粗聲粗氣的,一點都不好聽,沒有彪嬸你說話好聽。”
“呵呵,我說話再好聽,也比不上你啊——”
麥慶蘭被他夸的有些好笑,捧著茶杯看了一眼周亞梅打趣道:“這么會說話了,是你周姨教你的?”
“我本來就會說話——”
棒梗接了周姨遞過來的書,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就認識那么一個播音員,真希望以后能全聽你的節目。”
“會有這么一天的,我努力。”
麥慶蘭好笑地點點頭,故作鄭重地給棒梗做了保證。
棒梗有些小得意地轉回身,去書房看書了。
“他還真是變了啊——”
麥慶蘭微微搖頭,看著走去書房的身影,對周亞梅感慨道:“你挽救了這孩子的一生,你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再造恩師了。”
“說什么恩人、恩師,以后闖出禍來別說是我的學生就感謝他了。”
周亞梅的要求倒是很低,這會品著茶說道:“他的心太野了,要是不好好歸置,早晚得惹出大麻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