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付之棟期末考試結束了,也到了她早就跟李學武提過的,想帶著兒子去京城,安排付之棟轉學去聯合學校。
李學武不在乎她同顧寧的約定,但她在乎,且必須遵守。
誰都可以瞧不起她,但她不能讓顧寧說她的不是,她得自覺一點。
李學武知道她的想法,只能由著她,沒太在意她離開前的叮囑。
靠自己一個人生活?
那還不得將這個家過成豬窩啊,他哪里有時間做家務,周亞梅要敢帶孩子走,他就敢找個保姆伺候他。
做家務是不可能做家務的,一天他都不會做的,他寧愿請人來做。
周亞梅似乎也沒下定決心,走是一定要走的,可他怎么辦啊。
其實以李學武的身份,冶金廠已經安排好了招待所最好的房間,衣食住行都有人細致安排,比在她家舒服。
可誰讓他不愿意去呢,難道是怕招待所里有人……怕重蹈董文學的覆轍?
這倒是有可能,當初董文學還只是冶金廠的廠長,就有人圖謀不軌。
以李學武現在的身份,趁他不注意溜進他屋里耍無賴或者強上都有可能。
她信不過那些小婊子,更信不過男人的自制力,即便他叫李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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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打算回廠去住?”
夜深了,剛收拾完的周亞梅上樓看了看兒子,這才回了主臥。
李學武依舊在看書,他在這兒比在京城更注重學習,也有了自己的時間。
在集團任秘書長,真是大管家一樣的忙,就算是回家也沒有多少時間看書。
但在這不一樣,付之棟懂事了,不會太磨著他,遼東工業負責人的身份又是提綱挈領的工作,熟悉了就輕松了。
所以李學武這半年來看的書已經堆了一墻角,就在臥室里。
有人喜歡在書房里打書柜,把自己珍藏的經典束之高閣,也有人喜歡讀書,但不喜歡藏書,書本就是用來讀的。
李學武就是后者,就算是在京城,兩口子的習慣也是一樣。
二丫的一個固定工作就是每個月都要從兩人的臥室里將書歸置到書架上。
要是不收拾,那看完的書能堆一床底,反正看完了就看會了,不用再看了。
“你真打算回京去住?”
李學武用了一個問題回答了周亞梅的問題,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了。
周亞梅看著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要逼我了。”
“想回去就回去吧,房子都是現成的,裝修也有好一段時間了。”
李學武難得地吐了口,看著手里的書頁說道:“缺什么少什么就跟國棟說,讓他給你安排,該買的買。”
“你就知道逗我——”
周亞梅已經抹了眼淚,她看了一晚上李學武的臉色了,明顯是嚇壞了。
李學武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道:“你要不想留,我還能硬留你不成?”
“去吧,去京里生活要比在鋼城好,尤其是對之棟更好。”
他抬起頭,看向周亞梅講道:“顧寧說讓你去家里住,看你的意愿。”
“你要是不愿意,就多去家里,她一個人在家也是孤單,沒人說話都。”
“嗯,我會去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