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聽他如此說,很激動地伸出手同他握了握。
李學武也是笑著抬起手,示意了前面的展架講道:“咱們繼續看。”
“埃塞俄比亞在內戰、索馬里在內戰、敘利亞在叛亂、尼日利亞在平叛……”
阿特隨著李學武的腳步往前走,嘴里介紹著非洲此時的情況。
同報紙上了解的情況不同,他是站在獨特的視角向李學武介紹他的所見所聞。
李學武并不懷疑他說謊,或者夸大其詞,這世上一直都有信息繭房。
你所了解到的世界并不是全面的,甚至可能是別人創造給你的。
阿特講比亞法拉大規模饑荒,講經濟及軍事方面的全面崩潰,講當地出現大規模人道主義災難這都是真的。
不能說這些都跟阿特有關系,即便是沒有阿特參與,也會有別的兵器商進入到這個市場。
是市場造就了商人,而不是商人造就了市場,兵器市場就是這樣。
有需求,阿特才會出現,他就是戰場禿鷲、鬣狗。
-----------------
“我能去鋼城見見你嗎?”
電話里吳淑萍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依舊堅強,沒有一絲軟弱。
這不是在請求,而是需要。
“可以,我在鋼城等你。”
李學武的回答很簡潔,也很清晰,沒給吳淑萍壓力,更沒給她為難。
他沒有問吳淑萍是否見到了賴家聲,更沒問兩人都聊了什么。
既然吳淑萍打來了電話,就說明她已經有了準備。
從津門到鋼城有兩種通行選擇,一種是乘坐紅星鋼鐵集團的通勤客船,從津門出發,一直能到鋼城。
但這條線需要至少兩天的時間,吳淑萍等不及了,她選擇乘坐火車。
港城發生了什么事,她全然不知,很可能是最后知道這件事的人。
于麗沒有刻意瞞著她,只是與港城的通訊渠道她也沒有權限掌握。
李文彪去到港城全權代表了李學武行事,幾乎沒有給家里來消息。
于麗能知道港城的變故,也是通過其他渠道,至少李文彪沒有匯報。
李學武突然將賴家聲送到了她的面前,送到了津門的別墅里。
說真的,第一眼見到賴家聲的時候,她差點驚喜的叫喊出來。
最終她還是哭了,只是沒那么大聲,她怕嚇到孩子。
賴家聲就像以前一樣,穿著得體的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茍。
在見到她的時候,目光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驚喜和思念,很復雜。
她能理解,兩人相別了四年之久,就算是再親近的愛人也會疏遠。
可只要感情不變,相互理解的心沒變,那愛情就不會變質。
況且他們還有了愛情的結晶。
第一次,她哭著拉了兒子教他叫爸爸,可李信的猶豫深深地刺痛了賴家聲的心,也讓全家團聚的氛圍降至冰點。
“你應該知道我們在內地的處境,如果沒有李學武的照顧……”
吳淑萍看著他,認真地解釋道:“阿信必須有個說得過去的身份。”
“私生子的身份嗎?”
賴家聲并不懷疑兒子是不是親生的,李信的樣貌同他小時候的照片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