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疏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懲戒對象,目光不著痕跡地從被關上的房門上掠過,最終還是沒有深究。
“只要你沒事就好,你今天臉色不太好,看上去讓人很心疼。”
酒疏漂亮的湛藍瞳孔中映出了懲戒對象的深邃的眉眼。
這段時間原本消散的陰郁似乎又回到了這張年輕俊美的臉上。
“讓你擔心了,很抱歉。”
諾曼看著面前膚色雪白,神情擔憂的戀人,心臟幾乎一瞬間便軟了下來,目光溫柔地親了親酒疏的額頭。
他將身材纖細的愛人抱在懷中,蒼白的臉龐埋在酒疏頸窩,鼻間充斥著愛人溫暖醉人的氣息,良久都沒有放開。
漆黑瞳仁中原本壓抑的不安情緒被淹沒在濃稠的愛意之中。
在酒疏看不到的地方,諾曼看著自己衣袖遮蓋下的小臂,蒼白臉龐仿佛有些恍惚,他下意識地緩緩收緊了懷抱。
只有感受到懷中年輕愛人溫暖的軀體,他緊繃的神經才能稍微緩和下來。
其實他今天早就該去見酒疏的,但是在臨走前,不經意間走過鏡子時,卻發現了鏡子中自己的手臂處出現了奇怪的瘢痕。
他將收緊的白色袖口上拉,露出了蒼白結實的小臂肌肉,只見一塊黑色霉斑一樣的東西覆蓋在肌膚表面。
即使再如何擦拭都無法將這塊丑陋骯臟的霉斑擦掉,那種濕滑黏膩的觸感更是令人作嘔。
他決不能以這樣惡心的樣子去見酒疏。
當時的諾曼滿腦子都只有這個想法。
所以他拿起匕首將那塊血肉割掉了,但隨之流出的卻不是殷紅的鮮血,而是某種濃稠的黑色液體,散發著海水般咸腥的味道。
被割開的血肉甚至還會緩慢蠕動,就好像這些在他身體內部的血肉組織已經開始擁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樣。
諾曼一遍又一遍地將這些惡心的血肉割裂,痛楚的感覺通過遍布血肉的末梢神經一直傳遞到大腦深處。
而他仿佛一點都不覺得痛。
直到酒疏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他才從這種瘋魔一般的恍惚中回過神來。
在門外愛人的呼喚下,短短半分鐘時間,那些被割裂的傷口就消失不見了,只剩下蒼白結實的肌理。
一切都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場不真實的噩夢而已。
“”
是的,剛才的一切大概只是意外而已,他只是不小心蹭到了墻壁上的霉斑而已,很快就會恢復正常了。
看著現在沒有一絲傷口的小臂,諾曼自欺欺人地如此重復著,似乎松了口氣。
他有些不舍地松開懷抱,與酒疏十指相扣,愛人柔軟的手心令他迷戀地握在手中不愿松開。
“我已經安排好馬車了,一會兒去鎮子上玩好嗎”
諾曼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情緒恢復了往日的優雅和煦,他眼神溫存地看著面前美麗的愛人。
酒疏彎了彎漂亮的藍眼睛,眼角泛起動人的顏色,仿佛真的未注意到諾曼剛才的不對勁,聲音像往常一樣親昵“好啊。”
看著酒疏臉上昳麗的笑容,諾曼似乎有些沉醉,他情不自禁地輕吻愛人雪白的臉頰,在眉梢眼角耳鬢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