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初秋時節,卻凍得幾個女仆只能縮著脖子,
臉色煞白。
因此也沒有注意到身旁潮濕的墻壁上,隱約有某種無以名狀的可怖身影游動著跟上了走遠了的酒疏。
亦步亦趨,不愿離開半步。
路過的管家仿佛發現了什么,他驚恐的目光從酒疏身后的墻壁上掠過,瞬間便雙腿一軟趴在了地上。
酒疏淡淡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并未停留。
只留下管家呆滯地看著那道臃腫可怖的龐大身影跟隨在那個金發青年的背后。
他顫抖著抱頭趴在地上,恐懼到只能發出不成音的呼氣聲。
太可怕了
那道影子,那道影子就是管家將到嘴邊的名字咽了下去,臉色白的如同死人。
附近的女傭被他的臉色嚇到,紛紛發出驚呼聲。
而酒疏似乎并未留意身后的一切,他朝著懲戒對象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表情平靜,似乎昔日那個曾耳鬢廝磨的戀人消失的事情絲毫未影響到他。
又或者,在這個美麗至極的年輕人心中,已經變成怪物的祂并非他的愛人。
滴答
莊園內走廊的墻壁變得更加潮濕了,冰涼的氣息混雜著海腥味在莊園內彌漫,像是將整座城堡都浸泡在了海水里一樣。
“”
出來散心之后似乎更加想不開了。
酒疏清澈的藍眼睛微微掃過身側的墻壁,伸出手,似乎只是無意般撫過墻壁上不斷增生的霉斑。
指尖與那些苔蘚般濕滑的表面相觸,輕柔得仿佛羽毛劃過,帶來難以言表的騷動。
墻壁滴水的速度變慢了一些,似乎有誰被愛人靠近的指尖吸引,湊得更近了一些。
小心翼翼地用淡灰色的觸肢與那只纖細修長的手掌相碰。
就好像他們還像以前一樣十指相扣走在城堡的走廊里。
看著似乎泛起漣漪的墻壁,酒疏眼神柔和,他沒有收回手,就這么一直走著。
像個無聊至極的少年人一樣,邊走邊在墻壁上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直到走到了懲戒對象的房門前才停下了動作。
墻壁內,緩緩游動的腫脹龐大的影子也隨之停住了。
祂似乎才發現愛人的目的地是這里,動作微微一頓。
原本還灰撲撲的皮膚漸漸變得亮了一些,祂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祂的愛人并沒有遺忘祂,甚至還在思念著祂。
酒疏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刻意停頓了片刻才踏入房門,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黯淡。
懲戒對象的房間還保留著前天晚上的模樣,只被傭人稍微打掃了一番。
酒疏走到書桌前,看著那摞越來越厚重的公文,似乎嘆了口氣。
坐到房間正中央的大床上,酒疏拿起床頭柜上放置的一個相框。
黑白相片上是他和懲戒對象的留影,前段時間剛剛洗出照片。
“諾曼”
“你在哪啊”
酒疏低垂著頭,散亂的金色發絲遮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蒼白的下頜,玫瑰般柔軟的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為什么要逃走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酒疏悵然無助的聲音似乎讓墻壁內龐大的陰影有些激動,祂很想回答自己當然是愛著他的,并且愛意從未有片刻的動搖。
對祂來說,酒疏就是祂活下去的全部意義,祂怎么可能會不愛他。
“我好想你,諾曼。”
酒疏柔和的聲線中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