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雙戮怨發病時被自己抓傷的眼睛。
慘白的繃帶被染得血紅,傷口處也血肉模糊,眼珠附近幾乎全都被外翻的血肉覆蓋。
明顯的手指摳挖痕跡,力度兇狠的就像要將眼睛挖出來一樣。
而在原著中,確實是被活生生挖了出來,只留下兩個空洞的血窟窿。
并且從此再也沒有停止過流血。
就好像永遠都在流淌血淚,悲戚著自己可悲毫無意義的一生。
酒疏看著這深可見骨的傷口,動作頓了頓后,順著眼眶下滑,指尖在戮怨的臉頰處輕撫。
“不用緊張,戮怨,我會幫你處理房間的,今晚的事無關緊要。”
酒疏的語氣溫和,像是以一個普通上司的口吻安撫自己辦錯了事后慌張的下屬。
動作卻帶著上司不該有的親昵,指腹有意無意地在戮怨臉頰上摩擦。
如果酒疏臉上的表情并非是平靜,那么這種行為將毫無疑問是職場性騷擾。
戮怨怔怔地看著酒疏,感受著酒疏在自己臉頰處撫過的手指,尤其是那些曖昧的摩擦。
耳尖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泛起了微微的紅色。
“謝謝。”
沉默了半晌,戮怨才如此低聲回答著。
顯然,酒疏的方法很奏效。
只顧著感受酒疏手指的戮怨終于不再面露恍惚。
他耳邊轟鳴的聲音終于平靜下來了,遍布血肉的世界也停止了蔓延。
只是它們開始向著酒疏的方向纏繞而來。
血紅蠕動著的血肉像是流動的鮮紅花朵,將酒疏雪白的肢體顯得愈發美麗,在血肉的纏繞下白的發光。
似乎也代表著他此時心底難以控制的情愫。
“不用客氣。”
年輕老板輕笑回答,毛絨長耳笑得輕顫。
“你并沒有做錯什么,只是見義勇為救了一個無辜人質罷了,你說對嗎,女士”
酒疏將目光投向了一直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山羊女。
她聞言立刻抖如篩糠,連連應是。
“是是、我是被我男友綁到這里的嗚嗚,是戮怨先生救了我”
看著年輕老板淡淡的眼神,山羊女嚇得語無倫次,臉色煞白。
雖然那個叫做戮怨的繃帶男在救了她之后很明顯有殺人滅口的打算,但是確實是還沒來得及實施犯罪,就是說出去也沒有證據。
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年輕富豪有著無比豪華的律師團。
如果真的要去告繃帶男,那很可能會被反扣一個污蔑個人名譽的罪名。
身為一個見慣了富豪陰私的股票交易所工作人員,山羊女比誰都了解這些金字塔頂端的富豪們擁有的諸多手段。
想要整死一個普通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一想到之前酒疏說要“清理干凈”時投來的漫不經心的目光,她就不由得渾身戰栗。
在此之前,她從沒想過這個擁有著年輕美麗面孔的富豪私下里的真面目會是如此的令人恐懼。
雖然沒有繃帶男那種直白驚悚的殺意恐怖,但那種蔓延到心底的絲絲涼意,也足以讓她感到窒息。
“或許你該道謝。”
酒疏的聲音平和地提醒道。
像個單純為下屬出頭的好上司一樣。
聞言,山羊女顫抖的聲音停下了幾秒鐘,似乎有些呆滯。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居然讓自己去對殺人犯一樣恐怖的繃帶男道謝。
但在得到了酒疏瞥過來的視線后,她也只能忍辱負重,緊張地向戮怨道謝。
而在山羊女的視野中,面對她的道謝聲,這個高大可怖的男人只是安靜地站在酒疏身側,滿身血污,臉部血糊糊的繃帶下不斷滲出血液。
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沉默看著年輕老板溫和的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才將目光放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