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無力地垂著頭,近乎慌亂。
祂被酒疏討厭著,現在還被他所恐懼。
之前所做的一切似乎毫無作用,只是將酒疏越推越遠了。
而祂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才能挽回。
畢竟他害怕著摒棄了一切人類情感的厄神。
他根本不想要成為祂的信徒。
啪嗒
透明的液體滴落在他推著餐車的手背上,將冷白的皮膚顯出無血色的慘白。
“”
看著手背上的液體,服務生似乎很是迷茫。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潮濕的感覺讓他感到陌生。
眼眶中卻仍在不斷掉落透明的液體,怎么也停不下來。
這種感覺是傷心嗎
這是厄神第一次感覺到這樣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擰緊抽搐,不受控制的情況。
“厄神慈善救濟基金會將會在一周后舉行慈善晚宴”
電視機上,女主持人面帶微笑的臉上也滑落了淚珠,聲音依然平穩,顯露著職業素養。
眼眶卻已然通紅。
“厄神或許是愛著人們的。”
女主持人彎起通紅的眼睛,下意識說出了此時最想要說出的話。
“所以不要害怕厄神。”
節目在女主持人的播報聲中結束。
而電視機前的酒疏則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斂去了眼中的無奈。
門外的服務生依然站在原地沒動。
厄神是最厭惡人類情感的,這一點從祂誕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在之后的漫長歲月里不斷加深那些厭惡感。
但現在面對酒疏毫不掩飾的厭惡,祂終于承認自己并非毫無感情。
祂愛上了酒疏。
但是承認之后,擺在祂面前的問題又變成了酒疏根本不愛祂。
他愛著戮怨。
“”
或許殺掉戮怨就可以了。
畢竟祂和戮怨本就是同一個靈魂。
如果殺了戮怨,祂就可以變成戮怨的樣子陪在酒疏身邊了。
厄神突然如此想著。
并且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很可行。
祂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殺掉戮怨,現在只不過殊途同歸而已。
只要殺掉戮怨,一切困擾就都不再是困擾了。
服務生勾起嘴角,再次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
最后依戀地看了一眼酒疏的方向后,轉身離開了此處。
此時的電視臺大樓外,
麗琪正氣喘吁吁地躲在道路邊的草叢里。
她是趁著厄神們突然落淚的功夫逃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厄神又在發什么瘋,但是麗琪逃跑的身手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捷。
她抬起頭,看著路邊走過的人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厄神的蹤跡。
片刻后,她突然有些戰栗地停止了觀察,不敢再看了。
因為她看到不遠處的馬路上,幾乎每一個走過的路人臉上都掛著微笑,越來越深的笑容。